“我這把寶刀是用的草原冷鐵,由梁城的大師親自開爐鍛造的精品,買下兩匹好馬不成問題,抵這藥錢綽綽有餘,壓在你們這裡,你們就將心給放到肚子裡面去。
給我師哥用最好的藥,什麼補用什麼,把他往死裡補……呸呸
把他好好的治……呸呸,不管怎麼樣,反正就是不要害怕沒錢。”
黃柏看了看面前的幾人,用手壓著那甚至於在刀鞘上面都鑲了一圈金邊,並且在那金邊的眾星拱月下還用了孔雀石拼出來圖案的刀給推了回去。
“在這裡簽字畫押就行,我們這裡不收抵押,更不收銳器作為抵押物。
這些錢你們拿回去吧,留個可以照顧病人的在這裡看著病人,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黃柏自臺案下面抽出來一張白紙遞給了一旁的菖蒲,示意他給幾人寫需要畫押的材料,自己則是邁開步子去了外面。
此刻百草堂外面正有兩名大概是因為看見裡面這幾個揹著兵器的江湖人士而不敢進來的鎮民,黃柏親自將那幾名病人給引入了堂內。
“我去外面找個地方餵馬。”
屋內的一行人立刻面面相覷,最終絡腮鬍漢子率先反應了過來,他舉起手吸引幾人的注意,隨後邊說邊一個躍步就離開了百草堂。
剩下的幾人也立刻掉頭就跑,要他們在外面仗劍行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以,但是讓他們留在這裡看著病人實在是難受的緊。
黑衣少女看著一瞬間就散完的師兄弟,嘴角根本就平復不下來,她抹了一把臉,看向了那沒走的冷峻青年。
“我的菜錢還沒付。”
就見那青年堅定的搖了搖頭,隨後轉身幾步就失去了身影,走之前還從桌上取走了那塊賣相不佳的銀塊。
少女看著桌上最終還是被青年留在那一堆銅板之中的玉佩,只能嘆了口氣,將那玉佩小心的收回懷中準備等到下次匯合再還給大師兄。
“你出去自己玩好了,我在這裡看著二師兄,錢不夠了可以問店家能不能賒賬,等到錢來了再給錢也行。”
少女看著最後留下來的那個略顯富態的青年,無奈的擺了擺手,同時指了指桌上的銅錢。
青年就好似小孩一般的歡呼了一聲,遂將那些銅錢全部撥拉到了自己的懷裡,拉起自己的衣襬後奔奔跳跳的離開了百草堂。
“小大夫,你們這裡包不包吃住。”
菖蒲終於寫好了欠條,就見他藏鋒收筆,將毛筆放在了山字形的筆架之上,聽見問題之後則是抬頭看向了少女。
“病人可以和我們吃一樣的,不另開灶,不過一般都是病人家屬給病人送飯來的。”
“那就拜託了,要不然兩天時間我非得要餓暈在這裡。”
少女趕忙雙手合十在菖蒲面前拜了拜,絲毫沒有之前將刀拍在桌面之上的兇悍感。
菖蒲點點頭算是應許,隨後將寫好的單子推到了少女的面前。
“在這裡畫押,病人主要是手臂處被銳器切開了,雖然不致命但是可能後面用不上力了。
藥錢大概在三貫上下,不會超出太多。”
少女看著被推到面前的紙,抬手來看了看自己帶著點老繭的手指,再低頭看了看紙面,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你不會坑我吧。”
菖蒲抬頭看著少女,皺了皺眉,一般的顧客沒有這麼挑剔的,畢竟百草堂也算是個老字號,犯不著為了幾個錢就砸了自己的招牌。
不過想到對方是跑江湖的難免比較謹慎,菖蒲就自櫃檯下面再掏出來了一張空白紙,隨後將這份上面的內容一字不落的抄錄了一遍。
那少女看著菖蒲一氣呵成,甚至是沒有看幾眼那作為模板的紙就完成的抄錄,立刻激動的鼓起了掌,引得旁邊正在給病人看病的黃柏投過來詢問的眼神。
“一式兩份,我落百草堂的章子,這樣沒問題了吧。”
菖蒲將百草堂的章子自櫃檯下面的暗格內取出,在印泥上沾了沾,隨後在兩張單子的末尾分別落了款。
“嗯……”
少女咬著牙,最終看了看後面那還躺著的師兄,搶過菖蒲用來蓋章的印泥,在手指上沾了沾蓋在了紙上。
“你不識字?”
菖蒲看著對方依然沾著點印泥的拇指,再看了看被對方拿走後隨便折了幾下就塞入懷中的紙,便對其之前的警惕行為有了點猜測。
要讓他對著一張看不懂的單子簽字,他也不敢籤,誰知道那會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