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街道人來人往,荊芥快速的穿行在街道之上,不時地將手掌放入懷中,確定那張小小的竹片還在,走走停停後他終於來到了那賭坊下面售賣文房四寶的店鋪前。
荊芥站在店鋪之前猶豫了片刻,不過厚朴的那句有錢不賺王八蛋最終還是戰勝了他最後的一絲顧忌,少年選擇踏入了店鋪之內。
此時的老闆正在應對兩個書生打扮的客人,荊芥站在三人旁邊,手掌心握著那枚小小的竹片不停的摸索著,聽著那兩人正在和商家對著幾幅字畫討價還價,荊芥原本被巨大的利益裹挾的精神開始緩慢的掙脫開束縛。
他的內心中依然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樣做是不對的,自己並不是沒有這筆錢就活不下去了,沒必要因此而招得父母的不開心。
就在少年不停的做著內心建設,心中的兩個小人中代表善念的那個終於佔據了上風,就要帶著他離開的時刻,老闆則是已經完成了這邊的工作。
他看著就準備離開的荊芥笑了笑,攔在了對方前進的道路之前。
“這不是百草堂的小少爺嗎,來進貨的,這次比慣例提前了不少,還是老樣子嗎,正常應該是菖蒲小大夫過來的,他是有什麼事嗎?”
荊芥突感感覺周圍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似乎都在問,為什麼他一個百草堂的少爺要幹這種下等人才需要乾的跑腿事。
掌櫃的那原本只算是一般詢問的話語只因為語氣較為上揚的緣故就讓荊芥感覺到那裡面滿滿的嘲諷。
這幾年黃柏師兄對他的愛搭不理,蘇子,厚朴的鳳凰展翅,就連那菖蒲都在原本自己佔據絕對優勢的知識上超過了自己的一連串屈辱讓荊芥瞬間有些失控。
他控制住不知道為什麼變衝動的自己,但是那內心深處的一股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高看自己一眼的聲音還是幾乎衝破了防線。
“沒關係的,反正我大老遠來這裡就是為了換錢,要不然這不就是過來找罵來了嗎,沒關係的,我只是換錢而已,我不賭,我堅決不會賭的。”
荊芥舔了舔嘴唇,在內心中勸說著自己,最終他還是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竹片,將其交給了面前之人。
老闆接過那竹板有些不明所以,他翻過來看了看,就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壹字,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的字。
就在他將這竹片還給對方時,只見那原本應該只在後面的賭坊內待著的管事走了出來。
正在交換竹片的老闆立刻不解的看著對方,他和對方實際上都不是那賭坊真正的所有人,這賭坊的所有人是整個鎮上幾個有頭有臉的家族。
只是賭坊之事畢竟有傷人和,而且還會引得一些爛賭鬼的報復,這些幕後的家族乾脆就弄了幾個白手套來放在臺前。
這前面店鋪的老闆就是負責為一些高階賭徒處理贏來錢財的人。
畢竟賭坊中留存大量的資金容易被人給針對,況且賭坊中人多眼雜,若是有人想要藉此做文章,賭坊受了損失是小,那些佔據賭坊收入大頭的客人們若是認為賭坊不安全了而不來了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故而賭坊的老闆和當鋪那邊達成了協議,賭坊這邊大額的資金都是由當鋪和錢莊那邊轉手後以債券的方式入場,或者是以開戶的方式入場,出場則可以依然用開戶的方式來完成。
若是客人不想要留戶,那麼也可以透過在當鋪那邊購得有暗號的藏品送到這邊來作為入賬的賭資,隨後以賭坊這邊給予的同樣帶有暗號的藏品作為出賬的方式給予當鋪那邊進行出賬。
這樣一來一回就可以讓客人們可以輕裝簡行的來,輕裝簡行的走,也不用在賭坊內保留太多的流動資金。
只是,那管理後面賭坊的管事是不應該在現在出現在前面半場的。
文還完竹片的老闆上前一步,就想要拉著這位同事借一步說話,卻見對方只是給自己打了個招呼,隨後就來到了那拿著小竹片的百草堂少東家的面前,直接接過了對方手中的那枚小竹片,然後伸手在一旁的架子上選了一端價值一百兩白銀的硯臺交給對方。
“記我賬上。”
等到管事身邊的一個夥計拉著那百草堂的少東家匆匆離開了店裡面,管事這才轉頭向自己的這位同僚,落下一句話。
“那是百草堂的少東家,她母親是蔡氏的那位夫人。”
“不該問的不要多問,我不是也從來不問你那報損好的幾端硯臺都去哪裡了。”
“我知道,天下的烏鴉都是一般的黑,若是出了簍子,我會如實向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