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只教一遍。”
厚朴視線落在後面那用視線隱隱威脅著自己的蓯蓉身上,無奈的撇了撇嘴,這小子還是嫩了點,他以為自己想要的是讓他過去探探雷。
實際上厚朴想要的是蓯蓉用威脅自己的方式讓他可以在菖蒲面前站在統一戰線裡面,以此發展自己的下線。
到時候他就是那個幫助菖蒲的好師哥,而蓯蓉則是那個暴力威脅對方的壞蛋。
“好。”
男孩過於爽快的答應讓厚朴臉上的算計一頓,他特意讓開了自己的位置,讓菖蒲看到後面那個站在走廊之中看著這邊的蓯蓉,並且繼續悄咪咪的挑撥著。
“唉,菖蒲,我實際上不想這麼說,但是你要知道,師哥我也是沒辦法的,這個打掃師傅師孃屋子,然後倒夜壺的工作原本是別人的。
只是你現在最小,所以大家想要讓你多做些,不過我可以幫你乾點,那邊水桶的水我會幫你挑滿的。
這個記得不要給別人說,別人問你幹了什麼,你就說大師哥給你說的那些活。”
厚朴的眼睛轉了轉,誘騙五歲小孩就需要稍微露骨一點。
只是他看著那傻乎乎的和那邊凶神惡煞的蓯蓉打著招呼的菖蒲,再看了看對方對自己的這番拐彎抹角的提點的無動於衷,只能憤憤的跺了跺腳,隨後目送著對方離開。
沒關係的,五歲的小孩吃的了多少的苦,等到他發現自己要幹比別人多得多的活,一定會找人的。
師傅那邊厚朴太清楚了,如果說自己幹活累了,師傅一定會不由分說的駁斥一番,蓯蓉和蘇子都是自己人,他們的活都被他分給了新來的菖蒲一部分。
少東家荊芥那邊他也透了底,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大師哥,他最近跟在對方身邊就好。
“敲門要兩輕一重,等片刻之後再進來,沒人教過你嗎?”
裡院最中裡面的那個最高的房間屬於徐掌櫃以及老闆娘,當祝子木敲了門未見人應後,便帶著拖把推門而入。
入眼所見是一排排的書架,以及一張長長的書桌,案牘堆疊在上面略顯凌亂。
就在祝子木準備從腳下的一畝三分地開始拖的時候,側面的綾羅綢緞之中,一婦人的身影顯現,隨後則是一道雍雅的女聲。
“對,對不起師孃。”
祝子木低著頭就準備退出去,卻被那婦人叫住。
“你退出去那這裡的活讓我幹不成。”婦人看著男孩在那裡進退兩難,淺淺笑出了聲。
“拿著撣子去把塵拂了,然後把夜壺倒了,最後再去拖地。”
半刻鐘後,穿戴整齊的婦人拉開簾子,就見男孩依然在奮力的拖著地上的汙垢,她繞開那帶著水漬的地板,隨後將雞毛撣子攝起,敲打在了男孩的脖子上。
祝子木被打的一縮腦袋,抬起頭用茫然而無辜的眼神看著那婦人。
“拖地倒退著拖,把拖把淘乾淨了,把水擠出去再幹活,你這樣一輩子都拖不乾淨。”
“謝,謝謝?”
祝子木的謝謝屬實是讓徐夫人有些意外,她嗤笑一聲,似乎是在嘲諷男孩捱了打又道謝,又似乎是在自嘲。
“過來坐,昨天睡的怎麼樣。”
大師兄還在坐堂,師傅今天早上去一富貴人家出診去了,厚朴和蓯蓉隨行。
厚朴早上早早的將祝子木給喊了起來,隨後就屁顛屁顛跟著師傅去了外面,徐掌櫃雖然不喜這個弟子過於市儈的行為。
但是出門帶上他,這個屠戶家的孩子會來事,路上可以省不少的心。
至於為什麼本應該負責今天裡房打掃的人卻可以和自己一起出去,這點要問荊芥,因為師兄弟的任務安排被徐掌櫃以提前鍛鍊用人能力為目的,全部託付給了荊芥。
厚朴是荊芥的小跟班,蓯蓉會給荊芥帶吃的,大師兄是荊芥最喜歡的人,之前只有蘇子是那個受氣包。
好在大師兄看不慣,去規整了一下,才算是將工作安排開,只是現在大師兄之前被師傅因為這件事教訓了一頓,說是不讓他幫助荊芥。
後來這個脆弱的分工就在荊芥那幾乎沒有的監督下執行著。
外堂之中,祝子木顫顫巍巍的端著夫人剛剛做好的飯菜往外走,男孩還小,跨過門檻的時候身體抖了抖,讓瓷碗中的粥食都抖出來了點。
“你怎麼還送出來了,讓我去伙房吃不就行了。”
黃柏笑著拍了拍男孩的腦袋,接過盤子放在桌案上,看著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