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柏,你給他安排著住下,還有單間的廂房嗎?”
拜師禮後祝子木就算是徐掌櫃的弟子了,之後他就需要住在徐掌櫃這裡,回家則需要打假條,算是半個小工,只是前三年並不領工資。
回了醫館,掌櫃帶著祝子木往後走,百草堂是在柏溪鎮剛剛建立的時候就有的,當初的第一任掌櫃深謀遠慮,他不僅將醫館放在了縣衙門的這條街上,而且還一次性劃足了地方。
前面是醫館的檯面,後面便有一個小院落,裡面有一灣池水,裡面遊著幾條錦鯉,四方的流水從屋簷上順著鐵索和水道落入池中。
這便是著名的四方聚水陣,顯然,徐掌櫃這醫館有一位風水師給把了脈,就是朝著聚財去的。
院子兩邊是給學徒住的地方,再往後面則是一個狹窄閉塞的伙房。
院子往前上了一個臺階然後入圓形門洞便可以到達主房那邊,徐掌櫃和其夫人,以及少東家就住在那裡,書房與庫房也在那邊。
“有的,師傅。
師傅在你走的這段時間裡曲老漢過來送了一批藥材,我按照慣例收下來了,只是這次的品質有瑕疵。”
桌案之前是一眉眼溫和,臉上也時刻帶著笑的青年,青年原本正在那冊子上提著筆,細細描繪,給藥物入庫登記。
聽見吩咐立刻起來向師傅問好。
“藥材品質難免有些浮動,他的差多少。”徐掌櫃站定,思索著同時追問道。
“藥效大概要差一分了。”
“太多了,下次他要是還交這個品質的,你就給我說,事不過三,第三次就不怪我們了。”
徐掌櫃得了一老參與一弟子,心情正是好的時候,便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準備給那老農一個機會。
他交代完事情,再問了問店面裡面有沒有什麼事情,隨後握著袖口中裝著那人參的匣子快步入了後面的裡院,準備將這件珍品儘快入庫封存。
“你好小師弟,我是黃柏,你們的大師兄,叫我師兄或者黃柏都好,你怎麼稱呼。”
黃柏笑起來有一股流水劃過滑石的感覺,配合著那淡淡的面相,給人一種男生女相的韻味。
“我叫木子,木頭,祝子木,菖蒲,黃師兄。”
男孩抬起頭,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對方。
“那就叫你菖蒲好了,師兄前面要加的是姓氏而不是名字,我姓柳,不過你在醫館不要稱呼我為柳師兄。
師傅喜歡給弟子起一個名字,一般大家在醫館都是稱呼這個名字的。”
黃柏拉起祝子木的手掌,帶著他走向側面的廂房,推開門,房間之中的塵埃便撲鼻而來,這是一間用木板隔開為兩個小間的土房子。
因為有段時間沒人住了,房間內的空氣沉悶且嗆人,黃柏一馬當先的走進去,將房間內向著院子這邊的窗戶開啟,隨後再出去自水缸之中舀滿了一盆水,再在側面的架子上取下一隻抹布沾了水後擦拭起來了房間內的檯面。
“師兄,我可以幹什麼?”
男孩看著師兄來回跑著幹活,在對方開始拿著那抹布擦拭桌面的時刻,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對方的衣角。
“好啊,你拿雞毛撣子掃掃那些蜘蛛網,這房間好久不用了,可能會有小蟲子,會害怕嗎?”
青年自後面取出一雞毛撣子遞給了男孩,自己則是開始拂去房間內的灰塵,隨著祝子木打著噴嚏將牆壁上的又一個蜘蛛家園搗毀,房子終於可以住人了。
“你從家裡面帶點被褥過來,之後每個月有五天的假,提前幾天給我說,然後按時回來就好。”
黃柏拍著男孩的腦袋,幾個師弟都不太省心,厚朴心思太重,蘇子也不知道在哪裡染上的江湖習氣,也就在師傅面前才稍微收斂一點。
荊芥被師傅特意壓著,整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蓯蓉則老是試圖用武力威脅蘇子和厚朴。
當初這些孩子來的時候都乖巧懂事,長著長著就歪了,黃柏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教育問題,最終發展了新打法,總結了過去的優秀經驗,對準使用者顆粒度。
這次這個小孩他一定要好好教……
“師傅喜歡他,師兄也喜歡他,不就是送了個人參嗎,整個店未來都是少爺您的,他憑什麼爭這些東西。”
回來的厚朴拉著荊芥正在池塘前打掃著,厚朴看見那被大師兄溫柔相待的萱蒲,直往少東家的耳邊吹著氣。
“父親說了我不夠格,那我努力去爭取就好。”荊芥站在池塘之前,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