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講述到這裡的時候特意抬起了頭,就看見木子一臉呆萌的看向自己,雙眼之中是未被知識汙染過的清澈和愚蠢。
“這個我知道,你們人族是真的殘忍,將人家的皮剝下來,然後還要充滿氣壓在那木條子下面供人取樂。”
二爺猛然站起,他抬頭張望之間就看見了那隻落在足有成年漢子環抱粗橫樑上的烏鴉。
“大仙既然知道羊皮筏子,是否知道法不傳六耳之說。”
“六耳,木頭兩隻,你兩隻,我兩隻這不就剛好是六隻嗎?”梵影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的看向下面這個傢伙。
“罷了罷了,和你又做什麼計較。”
二爺看著那烏鴉幾息,最終似乎是釋然,又似乎是自我嘲笑,拜了拜手之後繼續盤腿坐下開始授課。
“這存屍之法就像是要將衣服裡面灌滿空氣,首先需要將衣袖和領口這類漏氣的地方給封住。”
二爺再次開口,他隨手比劃了一個紮帶子的動作,然後將銀針落在了老人的肚子上。
“此為神闕,此為氣海,此為關元。”
“但是師傅,衣服這裡沒有漏洞啊。”木子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的詢問道。
二爺一愣,伸手摸了摸男孩那毛茸茸的腦袋,他總感覺這個男孩就是個靈智未開的孩童而已。
一想對方是個可能比說書人所說的歷史都要長的萬年古木,總感覺有些割裂。
“你是仙人,我福祿淺,當不得師傅,但是可以代師收徒。
我做你二人的大師兄,你稱呼我為師兄就好。”
二爺抬頭看向房樑上面那烏鴉,對方振翅下來,從旁邊的水中引出來三條,落入了三隻原本裝貢品的瓷碗之內。
“那就快開始吧,是不是還要拜一拜師傅,快把你那秘籍拿出來,讓我們拜一拜,也算是有個傳承跟腳了。”
“不用那麼正式,口頭做約就好,天地為證即可,那些個繁文縟節還不是求天地見證,這二者也沒什麼區別的。
該背約的不一樣還是背約而行……”
意識到自己言多的二爺立刻收住話頭,好在這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句話。
“倒是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不倫不類的拜師禮。”
“我,我可是識字的,你們人族的書籍我可都仔細閱讀了,我這五年可沒有浪費,都在為你入世做情報收集呢。”
梵影落在木子身邊,昂起了腦袋。
“謝謝你。”
木子伸出手掌,輕輕在對方的小腦瓜上摸了摸,二爺依稀間居然從對方那稚嫩的臉頰上看見了幾分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