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馬披掛,登雲靴踏蹬,一騎官差快馬疾馳過山間,隨後在流水之處見到了幾名前來迎接的村民,為首之人穿著一件青色棉布的衣裳,臉上帶著討好的笑。
“勞煩官爺了。”
那一襲青衣的老人雙手抱拳,向前弓起身子,作諂媚態。
官差不鹹不淡的點了點頭,隨後跳下了馬,踏雲靴踩在地面的泥地之中,漸起泥星點點。
“我就是照章來見見老壽星,你們引路吧。”
官差是個青年人,他面色紅潤,身高足足比周圍幾個莊稼漢子還高了半個頭,他行走之間一手輕握那腰間的環首刀,一手在身側隨步伐擺動,好不威風。
幾個過來接人的青年大都看直了眼,眼前這威武的裝扮讓他們忍不住幻想著自己要是有這一身,怕不是可以快意江湖了。
“你是這裡的村長?”
路上那些個青年跟在後面,原本村中威望最高的大爺是想要帶幾個青年過來牽個馬搬個東西,好給官差一個好印象的。
只是那差役似乎並不準備將手中的韁繩交出去,而且也沒有帶什麼大件,似乎是不準備留下來過夜。
“村長是老壽星,不過現在是我了。”大爺一邊回答,一邊輕輕撩起了自己的衣襬,那下面是一柄被老人保養的很好的腰刀。
“老弟曾是行伍之人?”
官差也看見了這新村長腰間特意給自己展現出來的腰刀,那是大煜邊軍的制式武器,可以將這武備帶回來,少說也得是個伍長。
解開了話題,大爺眉梢立刻跳躍了起來。
“是洪武五十一年的邊軍,有幸在宇文將軍麾下供一小伍長。”
大爺微微拱手,向著北方作揖。
“老弟說笑了,宇文將軍麾下那都是披甲陷陣的精銳。”
官差將韁繩往後一遞,但是那幾個只顧著看馬上披掛花紋的青年卻無動於衷,直到大爺咳湊了一聲,這才讓一青年後知後覺的上來接過了官差手中的韁繩。
大爺和官差談論著進入村子,村口雖然被他特意吩咐不要聚集圍觀,但是村民依然在找著機會裝作路過看看這官差長的個什麼樣子。
不時有少年痴痴的看著那駿馬腰刀,使得自己手癢難耐,進而想起了鎮子裡說書人口中快意恩仇江湖馳馬的俠客,想到高潮處,便從旁邊路邊折下根木棍揮舞扮演。
祝家村一直以來都是積極納糧,而且還有預備長壽星的純樸山村,官差一般不來,都是村裡面的老人合著獵戶和青壯年一年出去送一次糧食,然後採購點鹽巴鐵器一類的回來。
雖然村子裡面也有小商販會光顧,但是一年也沒有幾次,加上村子去鎮子上的路有一段在山林之間,而山林並不安全,故鎮子裡面來個了外鄉人,這可是個稀奇事。
村頭,早早撤離的二爺帶著木子坐在村口的大青石上,最終他還是被大爺給挽留了下來。
官差入了村子,二爺第一時間就看見了人,他搖了搖那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曬著太陽的男孩,隨後指了指入村的男人。
“那是個武者,也就是俗稱的練家子,這類人大都血氣旺盛,你看他的步子就比常人要穩健不少,那是力生自腳跟的象。”
“那距離先天大宗師如何。”梵影落在樹蔭之中,以靈感應與二爺說著話。
“哈,那可差的遠了,我們大煜一共才六位先天大宗師,先天大宗師至少也要奇經八脈全通,三花聚頂返後天為先天才行。
這小娃子最多就是熬打了點血氣,配合甲冑武備可以戰三四名大漢而已。
不說三花聚頂奇經八脈全通,他就是熬煉出來了哪怕一絲內力,也不至於現在還被派過來核查一個老壽星。”
二爺評頭論足了一番,就看那大爺沒有帶著對方直接去祠堂,而是去了自己家。
“他要是被查出來了,你們可別衝動,我最多算是個幫兇,那小子就是不地道讓我扛了事情,打不了五杖,你們可千萬別去劫了法場。”
二爺看著那官差隨著大爺進了房子,回想起年少時閱讀過的妖怪繪本,趕緊給兩人通通氣。
“我們打他,他那一身血氣估計要嗆死我,我才不去呢,小老頭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受著吧您嘞。”
二爺聽著梵影的聲音,直覺告訴他這烏鴉應該同時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鳥能不能翻白眼。
說來也有趣,之前他還笑話這隻妖精看人類畫本對人類產生的可笑謬誤,這到了自己這裡,也開始以那虛假的故事建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