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徹底的來了,柏溪鎮外被厚厚的雪層所遮蓋,大雪連續下了一整晚,祝子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門推不開了。
男孩將那件雖然布匹粗糙,但是裡面充滿了棉絨的厚實大衣穿上,隨後把褲腿塞到襪子裡面去,再將那靴子的鞋幫子用布條繞著捆在腳踝之上。
做好了保暖工作,男孩嘗試推開了窗戶,昨天晚上他就感覺到溫度下降了不少,故而半夜還起來將棉衣給蓋在了棉被之上。
此刻開啟窗戶,外面的風夾雜著雪直接湧入了小小的房間之中,男孩嘗試翻過窗子到外面去,卻直接踩了個空整個人就這樣噗的一下消失在了窗邊。
周圍被白雪淹沒起來的男孩愣愣,隨即雙手向著牆壁的地方摸索,再沿著牆壁往上扒拉,最終坐在了那窗框之上。
兩個時辰後,黃柏從他的房間向著外面清理了一條連線幾人的通道,然後就看到了那坐在窗框之上,正看著外面這誇張雪景發呆的小師弟。
“把耳朵蓋上,小心給你凍掉了。”
青年用扳子將院子中的雪推到兩邊,推進著來到了男孩的身前。
他撥出一口熱氣,那氣便在冰冷乾燥的空氣之中快速化作了一陣白色的霧飄散開來。
“鎮子上每年的雪都這麼大嗎?”
男孩聽話的拉下了帽沿,將那尖尖已經泛紅的耳朵壓在了厚實的氈帽之下。
“就今年,瑞雪兆豐年,明年看起來會是個好年,不過這樣雪一蓋,山裡面估計就要封了,柏溪鎮往外也不知道要斷幾天的路。”
黃柏把被包裹起來的萱蒲抱起來放在了地上,隨後關上了他所在屋子的窗戶,向後指了指已經被他清理出來的伙房。
“去燒點水,下點麵條,今天清理完雪就給你放個長假,回去陪你爺爺。”
黃柏鏟著雪前進著,這雪到了他的腰間,看得出來一整晚那鵝毛大的雪花就沒有停過。
蘇子今日也在中午之前就起了床,隨後開始和幾人一起清理院子裡面的積雪,甚至就連在師孃和荊芥前往梁城之後少在百草堂露面,大多時候都是在和那些個藥草商交涉的厚朴也在中午時分返回了百草堂。
這半個月時間在外奔波,讓厚朴臉上多了一塊塊的紅色凍瘡,他來到那已經被黃柏清掃出來門口的百草堂之前,沉默的加入了清掃積雪的隊伍之中。
黃柏自後方的伙房之中拿了支梯子來,隨後將那梯子架在房簷之上,提著掃把就準備到房頂上將厚重的積雪掃下來,避免壓塌了屋頂。
厚朴卻搶先一步踏上了梯子,他麻利的來到屋頂的邊緣,拿掃把一掃,那側面一大片一大片的雪就落了下來。
少年快速的順著梯子滑了下來,只留了沒清理過屋頂雪經驗的萱蒲獨留在房簷之下。
“你怎麼像個小老頭一樣。”蘇子看著被黃柏和自己自雪堆之中刨出來的男孩,拍打著去掉了男孩頭上的雪,指著他被雪花佔滿的臉頰笑開了花。
將屋頂上的雪和院子裡面的雪清理出去已經是下午了,黃柏熬了一鍋紅糖薑茶給幾人暖了暖身子,囑咐完蘇子把菖蒲帶走後,合上店門的黃柏來到了正小口小口喝著冰糖薑茶的厚朴身前。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現在心情還不錯,說吧,你想幹什麼。”
厚朴將瓷碗放下,撇了撇嘴。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的不堪,回來掃個雪都是在非奸即盜?”
“那更好了,我就當是我的小師弟回來了,下午帶你和蘇子去吃酒。”
黃柏笑著眯起了眼睛。
“師哥,我給店裡面又找到了一個供應商,那幾個藥材供應商的對接,師傅讓我去幹,讓你歇一歇,別那麼累。”
厚朴自懷中取出了一封用紅漆封口,裝在一牛皮紙袋中的信。
黃柏皺著眉頭帶著懷疑將那封信接了過來,翻過來就看到了師父的字跡。
他提著那信封的一角搖了搖,確定信封裡面的東西遠離了這邊的封口,這才折了條印子,順著那印子撕開了外面的信封。
信封裡面是一張薄薄的信紙,上面確實是師傅的字跡,對方問了一下百草堂的近況,隨即就在裡面表示讓厚朴接管柏溪鎮百草堂的幾個藥材供應商的對接事物,只給黃柏留下了兩家老字號作為備份。
“師兄,你知道外面的藥材平均,我是說平均比我們拿到手的要便宜多少嗎?
3成,我出去逛了一圈問了個遍才知道,同樣的品質,我們拿的是二轉手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