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給大夫人上香,那是萬萬不可的。”
菖蒲抱著自己的勞動工具走一路問一路下終於找到了那劉家的祖墳,只是在他已經看到那墓園的時刻卻被正在清理墓地的一對父子給攔了下來。
他們顯然也是認識菖蒲的,最開始以為菖蒲只是進山來祭拜祖先迷了路,那年長一些的農夫還想要讓自己的兒子去送菖蒲回鎮上。
但是一聽菖蒲道明瞭來意,農夫立刻就將手掌擺了起來,態度十分的堅決。
菖蒲猶豫片刻,從懷中取出半兩銀子遞了過去,農夫猶豫片刻,還是依然擺著手,菖蒲嘆了口氣,又取了一兩銀子遞了過去。
天下果然沒有好掙的錢,這事情回去之後還是交給黃柏師兄吧,要不然一年祭拜三次,一次一兩銀子,這他反而需要往裡面倒貼錢進去。
“小大夫,你就別為難我們了,我們就是一守墓的,這墓守不好,放了其他人進去,我們可就要被老爺趕走的。
我這一家子都是靠著這塊減免一半地租的土地養活的,要是沒了這塊地,我們全家估計都要餓死一大半。”
農夫苦著張臉,若是其它時候菖蒲想要過來看看倒也無所謂,甚至是他想要祭拜一下其他人都行,畢竟劉家的祖墳裡面埋著的人也都是有族外朋友的。
只需要向主家那邊通告一聲,就沒有問題。
但問題就是現在是清明節,過段時間劉家的人就會過來祭祀祖先,他們現在在這裡也是在清理墓地,等一會主家過來的時候也好給對方留個好印象。
當然最大的問題還是落在了菖蒲祭奠的這個人的身份上,守墓人作為幾年前劉家事件的核心吃瓜群眾,對於那場鬧劇還是有所耳聞的。
他們自然也清楚,這大夫人身份的敏感程度,若是自己現在將人給放了進去,然後後面祭奠的隊伍看見了菖蒲或者是發現了大夫人的墳墓之前有祭奠過的痕跡,那麼最後倒大黴的還得是他們。
菖蒲看著態度堅決的農夫頓了頓,蘇子在信裡面倒也說了這事情應該怎麼處理,他讓自己等在這裡,找劉家可以管事的人然後交一片金葉子過去就行。
只是,這工作還沒有開展,他的工錢就已經損耗了五分之一,菖蒲再次感嘆了一聲錢難掙,隨後就站在路邊等待著劉家的人到來。
那守墓的農夫看菖蒲趕也趕不走,但是也不往裡面闖了,就留下自己的兒子看著菖蒲,自己先行下山去找主家彙報這裡的事情。
這反而是對他最好的情況,菖蒲不往裡面闖,只是站在這裡,那麼他就不需要得罪這位小大夫,也不需要得罪主家,他就當好這個傳話筒,有什麼恩怨的都讓他們這些大人物來談就好。
不多時,一位穿著素衣的老人就拄著柺杖在一位青年和之前去而復返農夫的陪同下一起出現在了通往劉家祖墳的小路上。
那農夫站定在遠處指了指菖蒲的位置,隨後和那位老人交談了片刻,老人則是揚揚手,示意對方可以不用再說,就帶著身邊的青年快步來到了菖蒲的身前。
“小大夫好久不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師兄大概是沒有告訴你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實際上我也不方便告訴你具體的來龍去脈,畢竟涉及家醜還望海涵。”
老人生的高大,雖然年老後已然不如年輕時一樣的壯碩,但是披著一件深灰色斗篷的他依然給人一種自己在面對一面牆的感覺。
老人的語氣倒是還算溫和,畢竟蘇子和他們實際上還算是合作伙伴,只是老人的眼中依然帶著濃濃的警惕。
畢竟當年他們聯合蘇子搞的那一場逼宮並不算什麼十分體面的事情,他們現在已經吃下去了原本被老太太死死握著的東西。
但是那老太太握著劉家這麼多年,在上下都還有點影響力在,若是那蘇子回來之後拿這件事攻擊他們,他們難免會處於被動的局面。
按照他們之間的約定,事情辦完之後蘇子就應該再也不回柏溪鎮來,至少也要離開二十年,等到這不光彩的事情徹底被時光的大雨洗刷完,最好等到老太婆死掉後再回來。
現在對方雖然沒有回來,但派師弟過來祭拜母親的行為還是讓劉家的長老感受到了一股威脅感。
對方這是在展示他施加影響力的能力嗎,那麼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勒索或是動手了。
老人思索著應對策略,菖蒲不能得罪,但是也不能完全的放任對方,他至少要試探出來對方和蘇子的關係到底在什麼程度上。
就在老人快速思索應對策略時,菖蒲則是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