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夫不願意收,你就去找黃柏大夫嗎,我看他也是個良人。”
送娃失敗的婦人拉著不知道是略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的瘦小男孩被老人拿著藤條柺杖打走,出了門就有與她相熟的人上前來出謀劃策道。
“那還是算了,這邊沒有機會,那邊也估計是沒機會的,若是有也輪不到俺家娃了,他命苦啊。”
夫人摸了摸懵懵懂懂男孩的發頂,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他可以去玩了,瘦小的男孩立刻竄入人群,找尋著自己的小夥伴,幾乎是慌不擇路的逃離了圍在門前的大人們。
祝家村裡面需要寫信的人不多,也有幾個想要菖蒲幫忙給別村的丫頭寫情書的青年,但是都被老人給拿著藤條柺杖打走了。
剩下的人兩天時間就都寫完了信,菖蒲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他還從未在一天時間內寫過如此多的字。
黃柏那邊還需要一些時間,菖蒲婉拒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個老人想要邀請自己前往家裡面坐坐的想法,一個人揹著已經空了的小箱子離開了村長家去村裡面尋師兄。
連寫了兩天時間,村裡面的人也大都寫完了信,剩下的就是有心想要佔這個便宜,但是一來害怕被周圍的人戳破小心思然後被大家戳脊梁骨,二來是真的不知道這便宜應該怎麼佔。
他們又不識字,難不成要一幅字貼在家裡面觀賞嗎?
村裡面的人在菖蒲這裡找不到什麼新奇的事情了,就又都跑到黃柏那裡去,那邊是真的有便宜可以佔的。
黃柏在外面巡診都是一個統一的價格,也就是五文錢一個人,藥錢另算。
有時候若是一家人他也只收五文錢,不少老人在自己看完病抓完藥後,為了不浪費了這五文錢,也不管小孩有沒有病,都拉過來給黃柏來看一下。
村裡面的路上此刻就和昨天一樣冷冷清清的,不同的是這次被眾星捧月的物件成了黃柏,而被冷落的物件成了菖蒲。
菖蒲問了一下那在門口三三兩兩坐著曬太陽的老大爺大娘們黃柏的位置,得到了一個方向後就被老人們拉著坐下來,投餵了點自家院子裡面晾的杏幹之後才被放走。
黃柏現在在村子最高處的那家人的院子裡,就在菖蒲爬過一座小土丘時,就見一個戴著張用有些剝落暗淡的紅藍黑三色線條勾出來一個出來惡鬼形象的面具的身影自旁邊的石堆之中竄了出來。
她手握一柄小木劍,身上那似乎是想要用來充當披風的褙子有些太長了,在跳出來的時候還差點將她給絆倒在地。
女孩立刻穩定住身形,隨後轉頭握緊拳頭對著那發出陣陣笑聲的草叢做個了威脅的手勢,那草叢裡面的笑聲立刻就壓抑了下來。
“妖怪,你把木子給吃掉了嗎?”
女孩將自己的後方處理完,隨後用木劍指向菖蒲,一臉正氣凜然的詢問道。
“我就是木子啊。”
菖蒲沒有去反駁那妖怪的稱呼,反正這麼說也是對的,準確點來說,他確實是佔據了這具身體。
只不過這具軀骸原本就是一個死嬰,而且對方認識的那個木子也確實只是自己,菖蒲也不確定這算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吃掉。
“那,那你說,你昨天中午是怎麼回來的,我們看見你去了山上,但是卻沒看見你回來。”
菖蒲愣了愣,這確實是自己欠考慮了,他原本以為甩掉後面的小尾巴之後他們就會自行散去了,畢竟之前他也和這些人類的孩子們嘗試玩耍過,對方的注意力非常的容易被轉移,呆在一個地方都很難做到,更何況去盯著一個方向。
“大概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吧。”
“喂,問你們呢,你們有好好盯著路嗎?”
後面躲在草叢中的孩子們面面相覷,此刻他們也有些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將菖蒲給漏了過去,畢竟眼前這個男孩實在是太正常了。
“不行,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回答上來了我們才能信你,嗯……
木子多少歲了。”
“虛數十一。”
“額,喂,木子應該多少歲了。”
女孩得到了答案,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真的不知道木子應該是多少歲,模糊的記憶裡只記得木子應該比自己小,是需要叫自己姐姐的。
後面的草叢中也因為這個問題而開始吵得不可開交,他們雖然從小玩到大,但是問起來具體的年歲時間什麼的卻是沒有什麼概念的。
甚至於村裡面原先的那位老壽星的歲數具體到底是多少,那裡面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