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陰鬱和瘋狂,杜葉寒想著這就是迴歸正常人的他,只要他遠離自己,就會變得正常。
他們的存在,對彼此來說都是有毒物質。
美東的旅程結束,杜葉寒一行人回到紐約,他們比計劃中提前了一天,最後在紐約還能待上兩天。
在杜葉寒回來的那天,柏裕因為事務纏身沒有出現,而顧楚楚則拉著杜葉寒,萬分抱歉地說自己無法和她一同回國。
“我之前就決定留下來陪著江崇寧了,一直沒好意思跟你提這事。”顧楚楚說。
“你要辭職?”
“嗯,我不想離開江崇寧一個月,我們才剛剛認識,不想冒任何失去他的風險。”顧楚楚看起來快哭出來了,“對不起啊,葉寒。”
杜葉寒覺得無所謂,她拍了拍顧楚楚的肩膀,安慰道:“既然決定了就堅持下去,什麼最重要你自己明白。”
杜葉寒瞭解顧楚楚,在她心中,那前臺的工作本來是無關緊要的。
當杜葉寒一個人待在房間裡的時候,她開啟了電腦搜尋第二天回國的機票,她覺得既然不一起走,那自己也沒必要等到兩天後再離開,如此還可以避開柏裕所在的西聯航空。
明天的票沒有多少了,她選擇範圍很小,最後訂了一家英國的航空公司的票,全程二十三小時,在倫敦轉機,這已是僅有票的航班裡飛行時間最短的,而且商務艙還坐滿了,她得在經濟艙擠上二十多個小時。
不過想到旁邊沒有柏裕,這樣的回程也很輕鬆。
抱著這樣的心態,杜葉寒第二天早上便把西聯航空的機票退了,她和顧楚楚說起自己提前離開的事,顧楚楚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才走的,愧疚地挽留了好一會兒。
杜葉寒臨去機場前收到了來自柏裕的簡訊。
【下午有雨,你來我住的酒店吧,這裡有私人影院。】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看天氣預報,開啟手機查了一下,今日正好南方暖空氣與北方冷空氣相遇,在東北部地區形成氣旋,下午一點就會開始下雨,整晚都不會停歇。
杜葉寒“嘖”了一聲,忽然有種此行不順利的預感。
航班是三點起飛,她坐上計程車的時候,天空還是萬里無雲、豔陽高照的樣子,藍得沒有一點雜質。
杜葉寒所乘坐的航空公司叫克萊默航空,是一家比較小的航空公司,在機場7號航站樓的角落裡,她辦理好登機手續和託運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柏裕,在拒接後他依舊鍥而不捨地撥打。
杜葉寒最後接通了電話:“什麼事?”
“你退掉了機票?”柏裕在那頭喘著粗氣,“為什麼?你為什麼又要把我扔下?”
她聽到了風聲,幾乎淹沒了他激動憤懣的嗓音。
杜葉寒說:“你在外面?”窗外的天空此時已經烏雲密佈,風聲漸起,外頭剛下車的人頭髮都被吹得飛舞,行人裹緊外套,似乎溫度也變低了許多。
“你為什麼連見都不願見我?”柏裕沒有回答,他在那頭喊著,聲音很大,“你明明就不討厭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逃避?!”
“冷靜點,你現在在哪裡?”雖然這樣說著,杜葉寒卻沒有再去找柏裕安慰他的打算。
她走向了安檢區。
“杜葉寒!”喊聲是在附近響起,而不是手機的聽筒裡。
杜葉寒回過頭,看到柏裕站在不遠處,他氣喘吁吁,大抵是急匆匆趕來的緣故。
不過他們隔得太遠了,中間一直有人流路過,將他們隔開,杜葉寒對他揮了揮手,算作告別,然後轉身,拿出機票給安檢人員檢查,便進入了安檢區。
柏裕被攔在外面。
電話還沒有結束通話,柏裕在那頭用哀求的口吻道:“你坐的哪架航班?”
“既然你在紐約有正事,就回去吧,別為這種無所謂的事情耽誤了自己。”杜葉寒說,“馬上到我安檢,先掛了。”
說完她不再聽那頭的聲音,結束通話了電話並關機。
她並沒有將自己的搭乘的航班資訊告知任何人,況且值機的時候她還特地問過,得知飛機上已是滿員,柏裕家裡在華國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使得一家英國的航空公司為他額外新增一個座位。
抵達七號航站樓之後,杜葉寒開啟手機,上面果然有許多柏裕發過來的簡訊,但是她都沒心情看,她午飯沒吃,去星巴克買了一份三明治充飢。
航班在十三號登機口,她在登機口附近坐下來,此時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