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饒著,“我真沒傷害他們,別殺我,你是警察,一旦跨過這條線就沒有回頭路了,金警官,求你收手吧。”
事到如今,他還想用著警察的那個身份勸她停手。
金凝雀停止了動作,在他以為事情還有轉機的時候,她卻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髮,將他的額頭狠狠撞在地面,眩暈和疼痛席捲了他的腦海,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喘氣。
她用力揪緊他的頭髮,拽起他的腦袋,湊近了他的耳邊:“……他們都和你一樣,即使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認不清現實。”
金凝雀在月光下打量著他的側臉,鍾默半閉著眼睛,他的五官完美,表情脆弱,卻激不起她的半分憐憫,反而讓她心底的暴虐之慾更加洶湧。
“有人說過,對付惡棍,就要變成比他們更邪惡的存在。”金凝雀微微眯起眼睛,表情似乎在欣賞著他的痛苦,在這片沒有燈光的地段,月亮是唯一的光源,而她的淺棕的眼眸在月光下微微泛著血色,“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感受到恐懼了嗎?”
回答她的只有他虛弱的呻||吟聲。
半個小時後,金凝雀慢慢走到了這段修整道路的路口,那裡正停著一輛轎車,而路口中樣立著一塊有著禁止通行字樣的路牌。
一個男人正靠著車子玩手機,聽到有人來了,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結束了?”男人問。
金凝雀點點頭。
男人笑了笑,扛起牌子塞進車子後備箱,然後抱怨著:“這時間還有點久啊,你就不能直接給他一子彈?”
金凝雀坐上了副駕座,當車行駛在路上,風吹入車廂,吹散了她的髮絲,她輕輕閉上眼睛,表情帶著享受。
“我喜歡看他們絕望的表情。”
一開始杜葉寒發現那天晚上鍾默沒有回公寓還沒太放在心上,夜不歸宿的情況之前也出現過幾次,食人魔的熱度還沒有消下去的跡象,她原本打算最遲十一月底動手。
然而突發的新聞讓她措手不及。
鍾默的屍體在一個沒有路燈和監控的公路上被發現了,距離他的死亡時間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那是個修路工發現的,起初修路工只是看到一輛車停著覺得有些奇怪,走近一看最後卻發現駕駛座上的男人早已死去。
鍾默的屍體姿勢扭曲,雖然處看上去只是坐著,但是胳膊和腿都扭曲成了常人無法達到的角度,經法醫鑑定,鍾默在死前身上多處關節都被卸掉了,他的身體就像提線木偶一般,能扭成可怕的弧度。
而他的身上撒著幾張塔羅牌,圖案都是骷髏騎士。
食人魔案件剛結束不久,被告就被另一個罪犯虐殺,這戲劇化的轉折在尚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是死亡騎士今年犯下的第二起謀殺,模式和以往又有了變化,儘管死亡騎士曾經的受害者都是身負罪孽的權貴,大家對他們的過錯都心知肚明,而鍾默卻是剛被宣判無罪不久,大部分人都不認為他有罪,死亡騎士這麼快就動手,於是警方暫時將兇案定義為仇殺,嫌犯的範圍大致被鎖定在與鍾默結仇的模仿犯中。
於是食人案中死者的親屬和朋友都被一一詢問,就連秦良逸和杜葉寒都被警察找上了門。
不過鍾默死的那天是工作日,杜葉寒有不在場證據,她晚上回家後就沒出過門,公寓的監控能證明一切,所以她被輕易排除在外。
死亡騎士的塔羅牌來自國外的一個牌子,自從死亡騎士作案之後,同類的塔羅牌開始在國內市場上氾濫,除了盜版高仿,還有許多商家進貨,以及一些私人代購販賣,儘管查出塔羅牌不是偽造的,但也無法透過販賣渠道獲得有效資訊。
杜葉寒重複看了幾遍鍾默死亡那天晚上泰國餐廳的監控,開著牧馬人的短髮女人沒有出現,餐廳正常輪班,沒有任何異常。
之後她又將鍾默死前他的小區監控重點檢視一番,尚未發現小區有可疑人物,至少從攝像頭中看來,兇手在動手的前幾天沒有跟蹤鍾默到他的住所,但若是專業人士,避開攝像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鍾默也是死在回家的途中,行車記錄儀被破壞,現場沒留下指紋,也沒有任何目擊者,唯一的線索只有塔羅牌和沙子上殘缺的腳印。
如果不是模仿犯作案,這已經是死亡騎士第二次搶在她面前了。
說不氣惱是不可能的,她為了這次花了很長時間監視鍾默,雖然那個所謂的死亡騎士幫她省去了不少麻煩,但她毫無感謝之意。
趙瑩倒是在鍾默被殺後就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