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他平淡的語氣裡,似乎並沒有人告訴他什麼,而陳玲顯然也對此一無所知。
柏裕道:“嗯,那我等你忙完過來。”
杜葉寒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便掛上了電話。
她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受傷的事,如果在事情解決之前就讓他看到自己骨折的樣子,他或許會衝動做出什麼,這對他的恢復不利。
邪神(二十)
翌日, 杜晉臣依舊沒有上班, 杜葉寒早早起了,聽到他在客廳裡打電話,似乎是在跟金凝雀通話, 他不斷說著“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杜葉寒慢悠悠吃完早飯, 他才結束了通話。
“金凝雀還在忙?”杜葉寒問。
“是,昨天加班到半夜,今天五點又去上班了。”杜晉臣說, “都是因為那個兇手沒有找到。”
杜葉寒看著他愁容滿面的模樣,問:“你和她已經定下訂婚的時間了嗎?”
“初定的十二月三十號, 地點還沒完全決定,凝雀最近都太忙了。”杜晉臣說著嘆了口氣。
還剩下一個多月,杜葉寒忽然想到了那個叫衛東的少校,她還沒調查清楚他和金凝雀的關係, 杜晉臣大概也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她沉思了一會兒, 抬頭便看到杜晉臣那滿是對未來的二人生活憧憬的表情。
真奇怪,明明半年前還會覺得難受, 而當自己原本依賴多年的人真正離開, 她卻沒了那些酸澀的感覺,她很平靜地接受了,除了內心隱隱還是對杜晉臣和金凝雀關係感到不安。
杜葉寒又想到了不久前,杜晉臣所說的,金凝雀同胞妹妹五年前遭受侵害的事, 雖然懷疑金凝雀有背叛杜晉臣的可能,但杜葉寒對她又帶著一種微弱的同情,如果她作風不那麼強硬,說不定這種同情還會更多一點。
杜葉寒喝著牛奶,胡思亂想著,杜晉臣覷了她一眼,發現她正木著表情發呆,於是問道:“你想什麼呢?想柏裕那小子還是怕那個兇手找上門來?”
杜葉寒搖了搖頭:“就是待在這裡沒事做有點無聊。”
“你嫌棄跟我在一起無聊?”杜晉臣大掌蓋在了她的頭頂,故作惱怒狀。
“我都悶了快兩天了。”杜葉寒撇了撇嘴角,將他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掃了下去。
杜晉臣噎了一下,確實覺得自己沒有給她這個病人足夠的精神關懷,於是試探地問道:“要不我們看電影?你不是最喜歡看災難片嗎,前段時間上映的那個《末日怒號》家裡有藍光,我們待會兒可以去樓下影院……”
“那些災難片我都看過了。”她揮了揮手,完全提不起興趣。
“那你想做什麼?打遊戲?你這一隻手也打不起來吧。”
杜葉寒的視線淡淡地掃過了他的臉:“我今天想去逛街,可以嗎?”
“你這樣子去逛街?”
“我雙腿健全,怎麼不能逛?”她反駁道。
杜晉臣卻堅決搖了搖頭:“不行,太危險了,你現在不能出門。”
“可以讓保鏢跟著,我就是白天在市中心逛,幾個保鏢圍著,你還怕有人能傷到我?”杜葉寒說著瞧了一眼垂首站在一邊的林嵐,她大部分時間都不發一言像個影子一樣站在離她最近的角落裡,沒有存在感卻無處不在,“而且兇手現在被警察地毯式搜捕,他身上又有傷,這個時候反而安全。”
杜葉寒的歪理幾乎說服了杜晉臣,她託著下巴,一副純良又受了委屈的模樣:“我真的待不住了,哥,你就讓我出門散散心嘛。”
杜晉臣猶豫了半天,最後總算是鬆了口:“不能超過四個小時。”
不超過四個小時……還真像監獄放風。
杜葉寒暗自吐槽,表面還是一副心滿意足而喜悅的樣子。
杜晉臣望著林嵐,再三確認道:“你們能保證葉寒安全的吧?”
“杜先生請放心,我們是專業的,足夠應對一切突發情況。”林嵐回答說。
儘管如此,杜晉臣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他甚至還想陪杜葉寒一起,杜葉寒連忙道:“你不是工作忙嗎,在家辦公事情也不會變少,我自己去就好,還有林嵐陪著呢。”
杜晉臣勉強同意了,早上近十一點,杜葉寒穿上了薄羽絨服,坐在車上,朝著市中心商區出發。
六個保鏢隨行仗勢太大,杜葉寒只帶了包括林嵐在內的三個人,另外三個人留在杜晉臣身邊,以防有人襲擊。
此時開車的是一箇中年男性保鏢,名叫吳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