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坐得穩穩當當,大有一副假裝聽不懂杜葉寒趕人的架勢。
杜葉寒對秦良逸道:“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便示意他跟著自己走到了屋外的花園裡,當四下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杜葉寒說:“你今天來得不是時候。”
秦良逸笑了:“你家裡人挺喜歡我。”
她沒好氣道:“就算出現的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外表正常的男人,他們都會很高興。”
秦良逸說:“但是來這裡的是我,這就夠了。”
他的意思就差直接捅破窗戶紙,而他看著她的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樣,失去了那些尖銳的稜角,變得分外柔和。
杜葉寒抿了抿唇,說:“我跟柏裕在一起了。”
秦良逸嘴角的笑意淡了一點,不過好在沒有直接失態:“什麼時候的事?”
“就昨天,我接受他了。”杜葉寒語氣平常。
“你這是因為他救了你才答應的?”秦良逸的笑容幾乎完全隱去,眉頭也扭了起來。
“我自己分得清喜歡和感激的區別。”
“你不喜歡他,他不是正常人,上次在鍾默那兒我就看出來了,你對他的態度根本就不是喜歡。”他將“不喜歡”重複了兩遍,就像是在試圖用強調來說服她,也在說服自己。
杜葉寒很想結束這個話題,語速也變得很快:“就算我真的不是那麼喜歡他,但我對他有感覺,既然在乎他,那麼試著接受也不是什麼問題。”
“跟我試試。”秦良逸突然道。
她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什麼?”
他卻在此時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他的表情凝重,就像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你跟我試試,如果他可以,我也可以,我會比他更好。”
杜葉寒想掙脫他的手,在大冷天他的手竟是汗津津的,和他面上的沉著完全不一樣,秦良逸將她手握得更緊了:“葉寒,我是真心的,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我,但我可以保證能讓你幸福,跟我試試。”
“你別開玩笑了,我是柏裕的女朋友。”
“我就——我就遲了一天,”他喘了一口氣,臉上少見地浮現了急切地表情,“你不能一點機會都不給我,至少讓我跟柏裕公平競爭一次,而且你家人這麼歡迎我,也是因為不同意你和他的事吧?”
杜葉寒臉色沉了下來:“秦良逸,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很難看,你給我把手放開。”
秦良逸身子微微震了一下,他漸漸地鬆開了手,垂著眼簾不去看她,嘴角揚起了一個自嘲的笑容:“不行嗎?”
杜葉寒說:“你是我的朋友,我對你從來沒有其他方面的感覺。”
秦良逸猛地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神充滿了陰鷙:“沒有人會祝福你和柏裕的。”
“我和他的事情,跟你們無關。”杜葉寒的語氣盡是一片事不關己的漠然,“況且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很複雜,也沒人能理解。”
秦良逸沒有留下來吃晚飯,在這場不愉快的談話結束後他就離開了。
杜葉寒頭疼中又覺得很煩躁,她並不想讓自己同秦良逸之間的關係變質,但是這種變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根本沒有察覺,大概是一開始他在仙宮給她留下的濫情又傲慢的第一印象太過鮮明,她有自知之明,一直覺得他會將自己排除在建立親密關係的可能之外。
維持單純的交易或朋友的關係,對她來說無論從感情還是利益方面,都好過這方面的糾纏。
杜葉寒並不認為自己冷血,她反而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委婉了,好在秦良逸臉皮薄,不似柏裕那樣彷彿狗皮膏藥般黏上來,他雖然臉色不好,但沒有糾纏便直接走人,背影倒是十分利索。
杜葉寒回到屋裡,客廳的氣氛也有些僵。
杜侑霖問道:“你把人趕走了?”
“我已經拒絕了他。”杜葉寒說。
宣慕瑾勉強保持著溫和的表情:“那孩子比柏裕適合你,我看得出來。”
“你們別說了,我現在能接受的只有柏裕。”杜葉寒冷下了臉。
杜侑霖和宣慕瑾都哽了一下,不說話了,這是差不多是杜葉寒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違逆他們的意思。
雖然杜氏夫婦一直對她秉持放養的策略,許多事——比如大學擇校和工作上面,都是由杜葉寒自己決定,只是一旦真正出現了意見分歧,杜葉寒永遠是妥協的一方。
杜晉臣清了清嗓子,說:“要是葉寒喜歡,也不要緊,就憑杜家在這裡,柏家那邊也不會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