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隕錘法終得傳人。”笑著笑著,卻是嗚嗚的哭了起來,一個七尺高壯漢,竟哭的跟孩子似的。
秦重雙錘擲出之際,剎那間明悟了脫手錘的含義。那是燃盡心血,絕命一擊。
一擊之後再無餘力,與敵同歸於盡。
如此霸烈的錘法,令人心折,更生崇敬之意。秦重立在當地,心中激盪不已。深吸一口氣,緩緩平復幾乎暴走的氣血。片刻之後,秦重才慢慢轉身,望向猶自坐在地上的大漢。
此時大漢頭髮披散下來,縷縷白髮夾雜在黑髮之間。認真的觀瞧過,秦重才發現,大漢只是身體強壯,掩飾了他的年齡。看他鬢角眉間,怕是有四五十歲的年紀,已經不再年輕。
“前輩傳藝之恩,秦重終身銘記。”秦重整整衣服,鄭重的向大漢施禮。
“莫提什麼前輩,還是叫聲大哥,讓人聽著心裡舒坦。”大漢歇息差不多,慢慢站了起來。
“大哥。”秦重並不是拘禮之人,立時改了口。
“哈哈哈,好。”大漢很是開心,大笑著往棚子裡走去。
秦重跟在大漢身後,也進了棚子,他還有很多話想問。此刻,呆愣半晌的郎宗瑜,終於從震驚中回過心神。方才一連串的變故,震驚之後還是震驚,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才是真正的武藝啊,郎宗瑜心中默唸,終於對武藝,有了一個明確的認識。秦重雙錘施展出來,那真是驚天動地翻江倒海的威勢。再想想山寨中那所謂的武藝,簡直狗屁不是。
大漢施展錘法的時候,並沒有避諱郎宗瑜。而郎宗瑜瞪著眼睛,爺渴望能學個一招半式。哪知,鐵錘上下翻飛忽前忽後,看的他頭暈腦脹。再到後來,根本看不清招式,只見一片錘影。
然而,秦重一樣只看了一遍,卻完全記住了招式,並照著施展了出來。而這一次,也讓郎宗瑜深切的明白,他與秦重之間巨大的差距。心裡想著,不由的有些頹喪起來。
草棚裡,秦重正與大漢一問一答。
“敢問大哥尊姓大名?”秦重問道。
“俺姓石,家中行七,因此都喚俺石七郎。”
“石大哥,可曾從軍?”
“嗯。”
“因何又離開了軍伍?”
“傷病。”
“哦,大哥,方才那路錘法,可有名字?”
“神隕。”
“神隕錘法?”秦重微微一愣,這名字聽著就霸氣,非同一般。
“早年間,俺曾遇到一個道士,他見俺力大,便傳了俺這路錘法”大漢說道,“後來俺從了軍,憑著錘法也立下不少功勞。但是,征戰多年,也落下了一身傷病,不得不離開軍伍。”
秦重默默的聽著,沒有打斷。
“只是可惜,俺找不到繼承錘法之人。多年來,憋屈在這上陽村,也令蓋世錘法跟著蒙塵。”
“大哥放心,秦重一心從軍,必神隕錘法它揚威沙場。”
“好,好。”石七郎點點頭,一抬手說道,“你們去吧,兩日後再來。”
“石大哥,俺有些力氣,可以幫忙。”秦重想到鐵錘的分量,想要幫忙。
“不用。”大漢呵呵一笑,“隕鐵堅硬,木柴難以熔鍊,俺得去尋些石炭增強火力。”
“好,俺兩人就住在村裡,等著大哥的訊息。”秦重說著,起身告辭。
此際天色漸暗,水鳥低翔啾啾鳴叫。一縷縷微風從河上吹來,透著絲絲涼意。秦重二人沿著原路,又返回了上陽村。石七郎身懷絕技卻隱身鄉野,以打鐵度日。其中的故事,秦重不打算詢問。
誰還沒點兒故事呢?留在自己記憶裡就好,何必被人翻騰出來。
沒有切身經歷,即便說出來,又有幾人聽得懂其中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