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連珠是吉瑞之兆。而且,舜帝即位之年,確定為甲子年,干支紀年法從此而始。”
“姐姐知道的真多。”秦重不得不服,秦沐瑤果是學霸。
“與你這五子棋,倒是相得益彰。”秦沐瑤很享受弟弟的崇拜,雙手揹負在身後,優雅的轉了一個圈兒,露出令百花含羞的笑容。
望著秦沐瑤的容顏,秦重覺得目眩,連忙垂下了眼簾。姐姐天生麗質,美貌動人,每日看著也是賞心悅目。但是,想到她終究會嫁人,頓感惆悵。心裡不自覺的腹誹,也不知哪個混蛋,修了八輩子福氣,能娶到自己姐姐。
“天長地久有盡時,此恨綿綿無絕期。”
秦重慨然吟誦著,好似飽經風霜一般,背轉身向房間走去。
“莫名其妙。”秦沐瑤皺皺鼻子,不知秦重發什麼感慨。一轉臉,見倆丫頭玩的熱鬧,登時拋了大小姐的矜持,迅速加入了戰團兒。
秦重回了房,鋪開紙筆,打算寫一個清單。想要提取甘油,有幾樣物件兒還是要製備一下。握著毛筆。秦重有些走神兒。上一世的他,書法極爛,鋼筆字都寫的一般。但是,這一世的他,毛筆字卻寫的不差。
這是書院夫子,還有姐姐秦沐瑤的功勞,揪著耳朵練出來的。
“嗯,豬油十斤,石灰一斤,罈子兩個,底下要鑽個眼兒。”秦重努力的想著自己需要的物件兒,想起一個唸叨一句,端端正正的寫在紙上。
“還有兩根銅管,多長呢?”他比劃了一下,寫上三尺。磕磕絆絆,總算是把想起的都記下。就這麼多了,缺啥到時再說。
“香粉不用買,姐姐屋裡有。”秦重嘟囔著,吹了吹墨跡。
出了房門,叫來三飽兒,指著紙上的字,一句句交代清楚。沒辦法,三飽兒不識字。交代完,還不忘跟三飽兒炫耀,“看見沒?多好看的字。”
“且,寫的春蚓秋蛇一般,還炫耀?”
三飽兒還沒說話,正玩棋的秦沐瑤,卻是撇撇嘴,很不客氣的嘲笑起來。想當初秦重習字,都是她連哄帶威脅,才有了今日差強人意。
“哪裡像蛇啦?哪裡像蚯蚓啦?”秦重頓時不幹了。
秦重這裡氣急敗壞,三個丫頭早笑成了一團。三飽兒忍著笑,一本正經的看著清單,說道,“嗯,三少爺的字,寫的比我好多了。”
“滾。”秦重怒吼一聲,不想搭理他們了,轉身回房去。
太打擊人了。
院子裡,更是笑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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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兩匹快馬奔出驍騎營,往北城而去。
馬上兩人,一是都虞侯常萬里,一是步軍都頭石勇,皆是面色沉肅。兩人不停的揮鞭催促戰馬,一次次加快速度,似有十萬火急之事。的確,兩人有十萬火急之事,必須向京兆府彙報。但驍騎營沒這許可權,只有透過沙苑監。
石勇下午的審訊,取得了重大進展。狼山匪雖剛強,卻也熬不過酷刑,終於精神崩潰,開口招供。這一開口,頓時驚到了石勇。供述之事太過重大,石勇不敢自專,立即請來了常萬里,兩人一同做個見證。
被抓的三名狼山匪,有一人名叫馬墩,身份不一般。
據他招供,三年前,狼山眾匪聯合。按照天罡之數,分列三十六堂。
而馬墩,正是天損堂副堂主,受命潛伏沙苑監。而他的許可權,並不侷限沙苑監,整個同州各縣,乃至周邊合陽、蒲城、澄城、永濟,都是他管轄範圍。僅在沙苑監,狼山潛伏了二十多人,男女皆有,極其隱秘。
再說到大荔等縣,潛伏的人則更多,身份也是五花八門。
隨著審訊深入,常萬里已是額頭冒汗、如坐針氈。
這件事太大,已不是驍騎營可處置,必須向上彙報。由於牽扯的範圍廣,更不能貿然抓捕。不然打草驚蛇,抓一漏十,絕不可取。兩人簡單商量了下,帶上一應供狀,策馬出了軍營。以最快的速度,通報沙苑監。
另有急腳遞,帶著常萬里整理的條陳,直奔京城,上報侍衛親軍馬軍司。
監正費伯言,四十多歲,留著一縷長髯,面相清癯。正經的進士及第,天子門生。奈何仕途不暢,為官二十多年,才升到從七品。或許自知天命,也不再向上鑽營,而是甘坐沙苑監,美妾成群,每日鶯歌燕舞為樂。
費伯言懶政,三五日也不去衙門一趟。一應事務,統統推給監丞、主薄。常萬里尋到他時,費伯言正在家中飲酒作樂,已是醉醺醺。
但是狼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