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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相機行事,稍稍幫上一把。至於娘給你的這?些,千萬好好揣著,誰都不許知道,連王六也?別告訴。”

徐婉有些驚疑,“娘不是常告誡我,夫婦之間?貴乎坦誠麼?”

方姨娘失笑,“傻丫頭,那是哄你爹的,你還真信?”

她面子上對徐建業總是一副崇拜愛慕到忘乎所以的地步,心裡卻很清楚,這?個男人並不值得託付終身,或者說所有的男人皆是如此。色衰愛弛,等她老?的樣子不能看了,徐建業還會像現在這?般寵她麼?

她自然得為自己打算,若事事偷心掏肺絕不隱瞞,她也?攢不下這?許多私房——看看杜姨娘那蠢貨便知了,怕是這?些年撈的還不足自己零頭。

偏偏杜氏養了個好女兒,臨了絕地翻盤,方姨娘不得不承認西苑那位好運氣?。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她唯有接受現實,只盼著楓哥兒將來蟾宮折桂光宗耀祖,好歹別叫她輸太?慘。

看女兒沉默,方姨娘就知道她不愛聽,因勸道:“六郎是個好孩子,可耳根子太?軟、容易搖擺不定,能聽你的,也?能聽別人的,你別催逼得太?嚴,得剛柔相濟,動之以情,他?才飛不出你手掌心。”

若是在京城,老?爺還能管住王珂不許納妾,可去了晉州天高皇帝遠,誰能保證王家不蓄孌寵不納小星?別的不提,婉兒身子弱不易生養,倘若王家以子嗣為由要置偏房,誰還能反對?

方姨娘只能儘可能利益最大化。

徐婉忽然哇的一聲投入母親懷裡,“娘,我害怕!”

現在知道怕了?可也已經晚了。方姨娘幽幽嘆了口氣?,早些聽她的該多好,省得隔著千里舉目無?親。

說起來都怪大姐兒,她若不跟姓文的私奔,徐寧便不會被抵給靜王,只怕已然順順當當跟王珂成婚——陰差陽錯害了她的婉兒。

這?筆賬,她早晚得跟太太討回來。

四匹馬拉的車駕就是威風,還都是清一色烏雲蓋雪,油光水滑的黑色毛皮,四足卻潔白如雪不帶一根雜毛,徐寧很好奇齊恆從何?處尋來?這?得費不少銀子吧?

姜管事忍了忍,總算沒告訴王妃那蹄子是他?親自看著人染的,沒辦法,不能為這?點事勞民傷財。

為殿下顏面著想,他?還是瞞著罷。

一路上徐寧還在勸說齊恆改變主意,“您又是何?必?回封信就算交代了,我父親也?會很高興的。”

齊恆淡淡道:“無?妨,岳父大人盛情相邀,我總得賞臉。”

場上忽然出現這?麼位大人物,怕是賓客都要被嚇跑了,更別提還這?樣高調:徐寧瞥了他?修長骨節,懷疑他?故意戴這?麼大顆玉扳指,不會是故意跟王家鬥富的吧?

王家到底不比石崇,沒那個底氣?跟皇室較量。

徐寧忍不住道:“莫非您還在介意六表哥之事?”

齊恆木然看她一眼?,徐寧知趣閉嘴,哪壺不開提哪壺,可她從沒聽說溫妃生了個醋缸子呀!況且這?也?什麼好醋的,他?早知自己對王珂不過是利用。

大抵雄性動物天生就愛爭鬥。

徐家門前巷子停不下這?般寬綽車馬,姜管事只好在一旁拐角處歇腳。

王珂一身大紅喜服正在招攬賓客,遠遠望見徐寧下來,眸子倏然亮起。

可隨即瞥見搭在她胳膊上的那隻手,又瞬間?暗淡下去,快步上前施禮,“草民拜見靜王、王妃殿下。”

比起那回尷尬初遇,現在王珂的舉止合宜了許多。

徐寧含笑道:“六表哥無?需多禮,咱們都是專程來道喜的。”

齊恆彷彿著意打量了一回,看得王珂這?位新?郎官分?外?不自在,只得連聲請進。

徐寧悄悄在齊恆腰間?掐了一把,本來六表哥膽子就小,別嚇著人家!萬一害他?結親不成,誰肯負起責任?

齊恆面無?表情,好歹再未釋放殺氣?,可見他?也?擔心王珂結不成婚。

比起緊張到失態的新?郎官,文思?遠這?位連襟就從容許多,十?分?嫻熟地同靜王抱拳施禮。他?是秀才,見官可以不跪。

齊恆一眼?看出這?是個有傲氣?的,若無?幾分?本事,也?不會令伯府嫡長女折節下嫁。

徐馨見兩人大方閒敘,悄悄鬆口氣?,她真怕相公跟靜王不對付,這?兩人可是情敵一般關係呢——若非小妹與她容貌五分?相似,靜王怎麼會看上她?無?非退而求其?次。

徐馨想起來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