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去,倘殿下動了另立正室的念頭,回頭別來我跟前哭。”
王氏心中一凜,多的是覬覦這塊肥肉的,儘管溫妃求娶的是嫡出之女,可若老爺將婉丫頭記在她名下,來個移花接木,或是索性讓婉丫頭跟馨姐兒一同嫁去王府,那馨姐兒以後的處境可就麻煩了。
說什麼也不能讓方姨娘母女得了意去。
王氏計議已定,便去外頭覓了些彈詞、話本之類讓徐馨慢慢翻看,婚前恐懼乃人之常情,當年她出閣之前心裡也慌得不得了呢,可等跨過那道坎便沒什麼——女人這一輩子,真正操心自己的時候其實很少,等做了當家太太,操持家業管理庶務,還得忙著生兒育女孝敬翁姑,哪有閒工夫胡思亂想?
這會兒她是把靜王想得遙不可及了,以為如天上神祇般難以接近。王氏便要讓女兒知道,男女情愛並不可恥,而與靜王這樣的男子相識相知,更是天下間最大的歡愉。
徐馨把母親的忠告記在心裡,可當她吟誦著彈詞上口角噙香的詩句時,眼前湧現的並非靜王冰冷俊美的面孔,而是文思遠那雙如春風解凍般帶著笑意的眼睛。
縱使結了冰的寒潭,也會融化在他溫柔動人的眼眸裡。
從那以後,徐馨再未提起做夢之事,王氏也配合地裝作忘懷,馨姐兒到底是個好孩子,雖然嬌慣了些,大是大非還是很分得清的。
等迎親的花轎來了便好了,了結這樁大事,她也去了塊心病。王氏又有點埋怨王府效率忒低,成個親恁般費事,然而溫妃色色都要準備齊全,也是為表對伯府重視,王氏既覺驕傲,又有點幸福的煩惱。
她的女兒,生來就該享受世上最好的,誰忍心叫她吃苦受罪呢?
徐寧先前為了對嫡母表忠心,答應幫徐馨縫製一床百子千孫的喜被,才縫了一半王家人便來了,自然便將這件事擱置,忙著應酬客人。
但凡那幾位太太在場,徐寧都會將半成品拿出來繡上幾針,好叫未來婆婆瞧瞧她多麼賢惠,娶了她一定不會吃虧。
哪怕去燒香拜佛也一樣。
這會兒坐著馬車往靈巖寺,徐寧故技重施,王二太太瞧見便笑道:“這料子似乎不是整塊,倒像是拼湊起來的?”
姑奶奶雖不算多麼寬厚,但也不是刻薄的人,何至於苛待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