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院中離開,謝夢華又是熱淚盈眶,卻又更堅定了心中所想,她定要替阿耶洗清冤屈,早日將阿耶接回家。
“都督……”
“我已……”
馬車上的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裴昭謙笑睨著謝夢華還有些微紅的眼眶道,
“夢娘先說!”
謝夢華穩了穩心神道,“都督可與家中說明了打算何時成婚?”
“還未,想著畢竟對你也算是件大事,還是要問過你阿耶的意思才好!”
裴昭謙心中確實這樣想,不管謝夢華想與他成婚的初衷是什麼,別的一應婚俗都可以簡化,只這父母之命一說他是在意的。
謝夢華不知他心中如此想,但聽聞他此言,心口還是一暖。
“我已與阿耶說了你我之事,卻沒說其中詳情,都督可與阿耶說了?”
“並未!”裴昭謙笑睨著她道。
謝夢華點了點頭,她與阿耶說出自己與裴昭謙成婚一事,阿耶第一反應便是她是為救他脫離牢籠,這才委身裴昭謙。
阿耶初始並不同意。
直到她與阿耶說了自己與李建申的過往,又說了和離後裴昭謙對自己的關心,說自己與裴昭謙情投意合,阿耶這才長嘆一聲叫她將裴昭謙叫入房中。
裴昭謙早已在謝文軒口中得知謝夢華剛剛所言,她說那些雖是為應付謝文軒,卻也叫他聽來心情大為明朗。
見謝夢華垂著頭不知想些什麼,裴昭謙道,
“可還有何想問的?”
“都督能否快些與家中說明,咱們儘快成婚可好?”謝夢華踟躕了幾息,然後抬頭看向裴昭謙說道。
裴昭謙笑著應道,“成婚一事還需做些準備,快也……”
“不需預備什麼,若是有何需要的可在明月軒中取拿,都督只管與家中定好成婚日子便可!”謝夢華打斷裴昭謙,她等不了那麼久了,阿耶的事就像一把刀,日日懸在她心頭,叫她總是無法安心,早些定下來也早些處理阿耶的事。
“好!”
裴昭謙的眸中雖在漸漸暗下去的天光裡看不分明,可若是仔細去瞧,仍能看清裡面志在必得的笑意。
時辰已晚,若是夜間趕路回媯州裴昭謙擔心謝夢華受不住,畢竟她手臂還未好,便提議在檀州留宿一晚。
墨硯將馬車直接趕去了萊國公府。
來檀州前裴昭謙便已飛鴿傳書給萊國公世子鄧明昭,是以平陽縣主裴珍珍便也知曉了裴昭謙會來檀州一事。
她早已在檀州呆的無趣,聽聞裴昭謙來了早早便守在了府門口等著。
見到裴昭謙的馬車,便飛快的衝出府迎了上去。
“阿兄,阿兄,你可來了!”
裴昭謙先出了馬車,然後朝後伸手,將謝夢華扶了下去。
裴珍珍站在車下目瞪口呆,阿兄何時與女郎同乘過一駕馬車,便連她隨著阿兄出行都是自己坐一輛。是以乍一見到有一女郎從阿兄車中出來,那顆好奇的心蠢蠢欲動,她向前一步一臉壞笑著問裴昭謙,
“阿兄……這位是?”
裴昭謙瞧了裴珍珍一眼,便蹙著眉朝她身後的鄧明昭道,“她來了這些時日了,怎地還是這般瘦?”
“你叫我每日看管她習武強身健體,你問問她都是怎麼應付我的?”鄧明昭滿面無奈,裴珍珍與他既是表親,也是家中自小便定好的世子夫人,他還能如何?
裴珍珍回身瞪了鄧明昭一眼,又朝向裴昭謙,“阿兄,你還沒回答我呢,這位女郎是誰?”
裴昭謙沒理她,伸手託著謝夢華的胳膊便上階進了門。
進的院中,鄧明昭安排女使領著謝夢華去了內院廂房,自己領著裴昭謙去拜會自己阿耶萊國公。
裴珍珍哪裡肯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一路隨著謝夢華去了內院廂房。
“我是裴昭謙的堂妹裴珍珍,女郎如何稱呼?”進了門裴珍珍便大咧咧的坐到了圈椅上,對著謝夢華問道。
謝夢華聽她喚裴昭謙阿兄,早已猜出了她便是裴昭謙初到媯州那晚李建申口中的同行之人,平陽縣主裴珍珍。
施了一禮道,“民女謝夢華,媯州人。”
裴珍珍上下打量了謝夢華一番,問道,“你是我阿兄何人,為何與他同乘一駕馬車?”
謝夢華未來她如此直白,怔了一瞬,回覆道,
“縣主不如直接去問都督,我不敢妄自胡說!”
裴珍珍眼珠亂轉,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