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什麼耳朵,你……”
“還要不要吃飯了?是現在的活太少累不著你們了?”蔣念冷聲問。
兩人互看一眼哼了一聲,一塊兒進廚房忙去了,還有兩個菜沒炒呢。
蔣念也不理,讓秦大秦三幫她拿著行李先回了一趟屋,順便看了一眼孩子。
因為多了一個嬰兒,她和尤彩虹住的屋子多了淡淡的尿騷味。
蔣念剛進屋就聞到了,想退又覺得不好。
“孩子多大了?”蔣念問正哄孩子的尤彩虹。
“怕是沒滿月。撿回來時,孩子身上紅彤彤的,像是剛出生。得虧現在天熱,不然這孩子在外面待一會兒就得凍死。不過沒凍死也差點也蚊子給咬死,虧他們下得了手。”
“都什麼世道了,還有什麼下不了手的。去年年底的時候,山下不是連易子而食的事都有。”
“我以為開春後好些了,不會再有人丟棄孩子,除非是那些來歷不好的。”
所謂來歷不好,便是去年被汙了身子不小心懷孕又沒打掉的那些孩子,有些婦人生下孩子忽地生出慈母心腸沒法將孩子丟棄,有些卻仍不想要。
要真扔到山上,只有被野獸吞食的結果,扔到道觀前或者富戶家門口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尤彩虹聽許氏說鎮上最近就多了不少棄嬰,本地裡的鄉老品行還行,幾家商量後已經將孩子妥善安置。
因為有先例在,尤彩虹這才安心將孩子救下,要是觀裡實在養不了還可以送鎮上去,誰知這竟是那些流民設下的局,要不是觀裡的人夠強悍,她們這次怕是要吃大虧。
她們身份又都存疑,要是正經觀中住戶,大可以叫人去報官。
不過要是沒有靠山,報官也沒什麼用,還有可能真正引狼入室。
蔣念也知五穀觀的處境尷尬,腦中不由想到一個人。
“我這次回來的路上救下一個人,是武陽侯府的三夫人,姓曹,與朝中的曹中郎將不知是否是一家。她來封陰縣似為了求醫,你若能幫了她,攀上靠山,別說山中的流民,就是你以前的仇敵說不定都要任你處置。”
尤彩虹心中一動。
她從沒有放棄過復仇,只是她一介女流,無法與家大勢大的仇家對抗,也不想以命相搏。
她是尤家唯一的血脈,在孕育後人之前,她不能出事。
可現在蔣念跟她說了另一條路,這條路比她原先計劃的更可行,且機會就在眼前。以她以前的身份是萬難搭上武陽侯府這樣的人家,能給許氏治病已經是難得。
“你好好想想,也不急在一時。或許你什麼也不做,你的仇家也不見得會好過。京中局勢混亂,能有幾家能一直安泰。”
正是因為局勢混亂才更好下手,尤彩虹暗想。
說到局勢,蔣念不得不再提一句。
“要是你現在出手,也算入了亂局,到時候天下大勢一亂,你可就身不由己了。”
“你覺得天下會亂。”
“我什麼也沒覺得,就覺得餓了,要吃飯。”
“飯。”
掛在她懷裡的項斐恢復了平靜,知道笑呵呵搭腔,就是嗓子有些啞。
“阿斐也餓了?走,吃飯去。餓著誰也不能餓著咱阿斐大寶貝,抱著都瘦了。”
蔣念抱著項斐走出屋子,尤彩虹看孩子又睡了跟著她們出去,腦中仍想著報仇的事。
有些念頭一起就難打消,尤彩虹心中存著事,晚飯再豐盛她也吃不下去。
跟她同樣心事重重的還有山中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