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念不以為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轉身看向其他人。
“要是不想守官府的規矩,就要守江湖的規矩。在這淞山上,我的話就是規矩,不服的儘管來試試。還有,你們踩死了我許多菜苗,我都看到了。要不是把它們種活,改日我會一一上門收利息。”
“這些苗本來就死了。”他們委屈地喊。
不聽不聽,蔣念徑直進了觀把大門一關,把他們的聲音隔絕在外。
反正她走之前,還有不少苗正掙扎在生命線上,現在死了,就是外面這些人的原因。
說不定也有觀裡的人的原因,她看向有些內疚的尤彩虹,卻顧不上問,先看向了秦大已經抱不住的項斐。
“阿斐,孃親回來了。”
“啊,娘……”
項斐撲到她懷裡,扯著嗓子開始嚎。
不是哭,就是嚎,嚎得臉紅脖子粗連青筋都露出來了卻沒有一滴淚,也沒有別的話。
“啊啊啊~”
“我就是出了一趟門,這不是回來了。”
蔣念拍著他的背生硬的哄他,可根本沒有用,她只能忍受著他的嚎叫直到他放光了電嚎累了才得清靜。
“好了,我以後再不離開你了,咱母子一直在一起。”
蔣念安撫,接過秦三遞來的毛巾給項斐擦了臉。
項斐抽噎著,像是仍心氣不平,雙手緊緊摟著蔣唸的脖子不放。
蔣念就掛著這個真人型掛件去了後院。
後院幾人好奇圍著馬打量,她放在馬上的行李已經被卸下來了,朱婆子盯著筐子看,想知道里面有沒有給她們的東西。
蔣念也沒有辜負她們的期待,把曹圓送她的料子分了分,又拿出在縣城買的熟食。
“晚上加菜。”
楊氏搶在朱婆子前面接過幾個油紙包,開啟一看滿是笑意。
“這麼多肉,能吃好幾天。”
“今晚都吃了吧,天熱放不住。放壞了吃壞了肚子不值當。”
楊氏遲疑了好久,這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行,都吃了。這些天大家是得補補,都沒睡一個好覺。”
“對了,到底怎麼回事呀?”蔣念問完就聽到她和尤彩虹的房間裡傳來孩子的哭聲,“你們真搶人孩子了?”
“不是。”
尤彩虹匆匆扔下一句就回去哄孩子了,剩下的由朱婆子跟蔣念解釋。
“剛出生的孩子有什麼好搶的,養都不好養,是尤大夫心軟,從觀前撿的。我看就是那幫狠心的做局,故意扔了一個孩子,隔天又說孩子被偷了,要進觀來搜。
我們哪能放人進來,就把孩子抱出來讓他們帶回去,他們卻偏說不是這個,還說我們是偷孩子的柺子。”
“你們沒給他們教訓?”
“給了。我家阿全可厲害了,打退了他們兩次呢。”朱婆子提到這個沾沾自喜,至少不用怕孫子將來不能自保。
“不錯。”蔣念轉頭誇了朱全一句,沒理臉全紅的朱全,又不解,“那他們還敢來?”
“他們不知從哪兒抓了些毒蛇,朝觀裡扔。我們一時不好動,就被困住了。也不知他們扔了幾條,我們剛剛捉了三條,就怕還有。”
淞山上一直有毒蛇,尤彩虹在觀外種了防蟲的草花,它們平時不會往觀裡來,可同樣的,要是被扔進來了也出不去。
毒蛇難防,不知什麼時候忽然竄出來,要是不抓出來,他們最近都別想安心住著。
“還有兩條。”蔣唸的耳朵動了動,朝邊上一指,“那邊草叢裡有一條,還有一條在水井邊。”
“真的假的。”
朱婆子還在懷疑,朱全已經去了蔣念說的水井邊。
那兒比較遠,與後院的角落裡。
近處的草叢有韓老漢過去找,用棍子一拔還真翻出一條。
他迅速出手把蛇抓了,笑盈盈地舉著。
“今天先養著,明天可以加個菜。”
說話間,朱全也回來了,手裡多了一條毒蛇。
“你跑這麼快做什麼,就愛逞強,要是中毒怎麼辦!”朱婆子上前數落他。
朱全不應聲,把蛇放到楊椿準備的簍子裡。
“做事也不知道吭聲,難道你也啞了嗎?”
“什麼啞,你罵誰呢!”楊氏沒好氣地懟了一聲,免得朱婆子說個沒完。
“我又沒說你家的。”
“什麼!我家阿椿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