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吃這虧,也沒有再提離開的事。
下半夜本該輪到秦大守夜,他抱著刀守在殿門前,生怕山上的狼再來一夜不敢閤眼。殿裡其他人也睡得不踏實,只有蔣念抱著兒子再次入睡,像是睡得極香。
她覺得狼不會再來,那匹頭狼很聰慧,應能知曉跟她的差距,也聞得出他們這夥陌生人跟先前來觀內行兇的不是同一批。
它跟以前觀中的道長能相安無事,說不定是有交情,就不知這交情有沒有深到幫他們報仇。
也不重要,它的目標不是她們。
休息了一夜,蔣念早早醒了,趁著其他人未起在道觀附近好好逛了逛。
整個道觀建在一處陡峭的遍佈巨石的山坡下,坡上零星有些松柏,哪怕入了冬也還綠著。道觀兩側都是山林,中間零星有幾塊菜地,面積都不大,瞧著甚至不像有人特意種的。
道觀右側臨近山道,從山道過來道觀得翻過一塊山石。他們昨天上來全靠蔣念先翻上來再尋了藤蔓把人拉上來;這也阻止陌生人靠近。
可是這攔不了附近的村民,不從山石上過想入道觀,還可以先上到側面山坡,再從山坡滑下。這比翻越山石容易,就是要多繞兩炷香的路。
昨夜的狼群也是從山坡下來,蔣念有心想去看看深山有什麼,怕項斐醒來會找她,暫時沒有走遠,轉而去了道觀後院。
道觀後院除了三間屋子還有一處單獨的廚房,廚房裡也有一片地,同樣不大。廚房內剩著許多碗盤,鹽也還有,但煮飯用的陶罐被砸碎了。
三間屋子裡,中間的大屋的確是最齊整的,也是現狀最慘的。不僅牆上有血跡,地上也有拖拽屍體留下的血痕。屋裡被翻得一團亂,連跪坐的蒲團都被劈開了。
蔣念看了一眼就沒興趣進去,轉而去了其他兩處。
左側的屋子是大通鋪,裡面同樣也亂,蔣念從散落在地的衣物上判斷這就是那位匠人曾經住過的地方,從殘留的鑿子和刻刀看,對方可能是個木匠。
木匠能有什麼秘方?蔣念不解,把工具撿了起來,在上面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繁體“趙”字。
倒是有緣,她可以拿來用。
收起了工具,蔣念又去了右側的屋子。
那是一間客房,進門先看到蒲團矮榻以及掛著的神像,左側往裡相對擺著兩張胡床。
屋裡沒有住過人的痕跡,看著還算乾淨。
他們一共六家人,她一年輕婦人肯定不能跟男人擠一間屋子,哪怕有些年紀還很小,這就把大部分人都排除了只剩下一個尤彩虹,就不知尤彩虹願不願意跟她住。
正好她聽到項斐醒了,便忙回了大殿。
項斐平時都很乖,只在早起和晚上睡覺時認人,醒了得看到她才不發脾氣,晚裡也得她抱著才能入睡。
蔣念以為小孩子都這樣,他是因為生過病受過驚又換了環境才會這麼嬌氣,一點也往他可能燒壞了腦子那方面想。
現在發現了,有時她也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項斐跟普通孩子也沒什麼不同,哪裡像是病了。
“哇哇!”
殿內,項斐正躺在地上大叫,哪怕是常跟他一起玩的秦三哄他,他也不肯聽。
“好了,孃親在呢,別喊了。”
蔣念入內抱著他哄了幾聲,他很快平靜了下來。
“走,我們先洗臉漱口,阿三也去,得講衛生。”
“哦。”
秦三應得不太情願,臉上卻是笑著的。
尤彩虹也醒了,準備去洗漱,蔣念趁機走到她身邊。
“咱們兩家要住一個屋嗎?右側那間屋。”
“可以。”
尤彩虹一口答應,她也想過屋子要怎麼分,想來想去也只能暫時跟蔣念住。她們三人要是住中間的大屋太佔便宜,住在右邊的客房倒是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