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連院中她成親那年種下了的梧桐也不見,換成了未到花期的菊花。
木草可以變,屋子可變不了。
她從後窗翻進屋內,打暈了守夜的婆子丫頭,悄無聲息地到了沈姝床前,卻不想就這麼叫醒她,轉身抱起了小床上的嬰兒。
沈姝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然從夢中驚醒,還沒有適應黑夜的眼睛沒有馬上看清四周的環境,仍以為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在做夢。
“你倒是睡得安穩!你對得起我嗎?”
“誰!”
沈姝驚叫,這才發現床尾坐著一個披散著頭髮的女人,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似乎是她的孩子。
沈姝大驚,“你把阿沼還給我!”
“可以,你先把我的命還給我!”
“你……”沈姝一時啞了聲音,總算意識到來人是誰,“你是人是鬼?”
“你覺得呢?”
“你……”沈妹臉色白了又白,半晌微顫的聲音忽地帶上了哭腔,“姐姐?是你嗎?你沒死對不對,你總算是回來了!”
說著,她上前想要抱蔣念,目光卻緊盯著蔣念懷裡的孩子。
蔣念豈會讓她騙過,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像掐著一條魚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單手舉起。
“你還有臉問!為什麼要害我?就為了侯夫人的位置嗎?”
沈姝搖頭,被蔣念掐得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像是微小的螻蟻,只要蔣念微一用力就會死去。
“那是為了什麼?”
蔣念冷笑著問,想聽聽她還能怎麼編,鬆開手將她扔回床鋪。
“姐姐,咳咳……”
沈姝咳了好幾聲,見外面婆子丫頭極沒醒就知她們幫不上她。
剛剛掐她的手力氣很大,與她印象中的蔣念不同,卻實實在在是溫熱的,可見來人不是鬼而是人。
“姐姐,不是我害得你,是王家。他們怪侯爺搶了差事,才把氣出在你身上,我不是故意嫁進來的,一切都是巧合。”
“你的孩子長得這般大,也是巧合?你可別說項長銘對你痴心一片,願意當你肚子裡孩子的便宜爹。”
“不是,孩子是意外。那天侯爺他喝多了,他就對我……我也沒有辦法……”
沈姝說完就嚶嚶哭。
以前只要她一哭,蔣念準會哄她。現在自然是不會了,蔣念還很認真地盯著她看,發現沈姝的演技也就那樣,沒有前世在螢幕上看過的那些影后哭得好看,就是一些演技被質疑的女演員都比沈姝會哭。
“還是要練,都沒有層次。”
“什麼?”沈姝隱約聽到蔣念在說話。
“我是說,你這是在騙鬼!”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
“要不你發誓,要是你跟我遇險一事有半分關係,你的兒子就活不過明天。”
“姐姐……”
沈姝瞪大眼,似不敢相信蔣念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發誓。”蔣念沉聲命令。
沈姝吸了吸鼻子,沒敢再繼續哭,卻也沒有發誓。
萬一誓言應驗了傷及她的孩子怎麼辦?
“姐姐,你怎麼能不信我?”她轉而繼續狡辯,盼著蔣念能聽進去改變主意。
蔣念卻懶得再多聽她說一個字,她本想看看沈姝要是發了假誓上天會不會給出回應,沒想到古人還真不敢隨便發誓。
“你竟還知道怕?你知道有神明在還敢作惡,就沒想過報應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想害你。”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有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蔣念淡笑,把孩子放到床尾,走到沈姝面前。
沈姝看孩子安全了微鬆了一口氣,又見蔣念衝著她來,不由轉身想躲,可哪裡躲得了。
蔣念扯過她,對著她心口拍了一掌,又捂住她的嘴讓她把慘叫嚥下去。
“我不要你的性命,只想你長長久久活著日夜受病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