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出事找的理由,那些證據中多增的一兩處是他暗藏的反擊。
回府後,他又病了一日,在第二天傍晚看到部下艱難找回的蔣氏母子屍骨後悲憤暈厥,直到天子傳旨追封蔣念為“貞靜夫人”,他才掙扎起身叩謝天恩。
一個“貞靜夫人”算是堵住了京中悠悠眾口,卻也徹底定了蔣唸的生死。
本也沒有幾人盼著她還能活著,連蔣家都放棄了。
項長銘在府中養病期間,沈姝留在長亭侯府貼身照顧,兩人的關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蔣家暗恨讓外姓女搶了先,蔣家又不是沒有姑娘,白白便宜了外人。
蔣母也有幾分不滿,卻想著好過讓沈姝嫁給兒子,捏著鼻子認下這事,還道是蔣念託夢,讓沈妹替她重續良緣。
“呸!”蔣念吐了幾下。
“怎麼了?”尤彩虹看向她。
“不知道,估計是風把塵土吹進碗裡了。”
蔣念說完又呸了幾聲,總感覺嗓子眼裡沾了什麼髒東西,吞不下去吐不出來讓人難受。
他們在黑風嶺安家已經有半個月,日子那叫一個艱苦,就連蔣念這樣自以為只要能種樹就什麼也不在意的人也有點受不了。
倒不是沒有肉,她能打獵,跟其他人配合行動每天都有收穫。但打到的獵物要麼水煮要麼烤炙,還不能多放鹽,又沒有其他調料,實在難以下嚥。
她吃肉的時候嫌沒味就想吃點野菜,吃了或酸或苦的野菜後,又想起肉的好轉而啃起肉,可肉又不好吃……
被現實反覆夾擊後,她想回前世。
早知道就好好珍惜前世的生活,她囤了滿櫃的辣醬還沒有吃完呢。
其他人倒還能忍,以前在肥肥崗他們吃的也沒有多好,現在多了蔣念他們還常常有肉吃,還常跟著蔣念一天吃三頓,尤彩虹甚至吃胖了。
就是因為吃的好了,鹽消耗得也快。
蔣念還嫌菜淡,他們在菜裡放的鹽可比以前多不少。
旁的倒也罷了,這鹽是不得不買的。
兩日前,韓老漢帶著秦大下山買鹽順便打探訊息,剩下的人繼續貓在山裡。
蔣念吃完飯喉嚨裡依舊難受,轉頭想看項斐吃的怎麼樣了,卻沒看到他的身影,聽動靜是去了滴水壁。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掛著尤彩虹特意為他們做的香囊,可以防毒蠍,但凡事總怕尤一。
蔣念不想讓項斐離開自己的視線,可項斐這孩子吧,常常在她沒注意的時候就跑開,有時是去追小鳥,有時是去抓蟲子,連蠍子他都敢伸手,教他他也不聽。
蔣念拿他沒法子,暗暗又想,她的兒子就該是個膽大頑皮的,要是怕這怕那哭哭啼啼才麻煩呢。
滴水壁邊上,秦三在一大石塊上坐著悄悄抹著眼淚。
秦大下山已經兩天了,一點訊息也沒有,他有些害怕。他又不想旁人小看了他,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偷偷哭,心下想要是秦二在就好了,他就不是一個人了。
“哥哥,呼呼,果果。”
不知什麼時候蹲到他旁邊的項斐把啃了一半的山楂遞給他。
“呸,老子才不吃果果,不,山楂。還是吃了一半的,誰會要!”
“吃。”項斐不由分說把半個山楂塞進他嘴裡。
“不吃!”
秦三伸手一擋,把項斐推了一個屁股蹲,他手中的山楂也掉了。
“你沒事吧。”
怕他摔疼了,秦三不由緊張。
見他也不哭還傻笑起來似乎覺得有趣,秦三轉過頭不想理他。
項斐卻不在意,“呼呼,果果。”
他一邊說一邊把掉地上的山楂撿起來就要往嘴裡塞。
“這都髒了。”秦三忙抓住他的手。
他記得蔣念很愛乾淨,吃東西前還給項斐洗手洗臉,這樣掉在地上的東西是萬萬不許項斐吃的。
“髒。”
項斐一邊重複一邊想要把手掙脫出來,手上還捏著那半顆山楂。
“髒你還不扔了。”
秦三嫌棄,看他還沒有要扔的意思,就把山楂從他手裡摳了出來,放到盛水的水桶洗了洗再還給他。
“現在乾淨了,吃吧。”
“呼呼,果果,吃。”項斐拿過山楂小小咬了一口又遞到秦三嘴邊,“吃。”
“不吃,那麼酸。”秦三嫌棄地別開臉,卻被項斐硬塞著不得不咬一口,“酸,這也太酸了,你是不是嫌酸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