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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劉永紅吃完嘴裡的餅乾後就盯著劉念手裡剩下的,見劉念一直不喂,又抬頭不解地看向她。
以前知青院的人給餅乾都是給一整塊,少有像劉念這樣一口一口給的,她以為劉念是又不捨得的,她就常常分地瓜幹給哥哥,分了一半就不捨得。
她也沒發現劉念手裡的壓縮餅乾比她以前吃過的都大,就覺得那是一塊她已經吃過兩口的餅乾。
“奶奶,你不吃嗎?”她提醒。
“不吃。”
“是我吃過了你不要了嗎?”
“啊?”
“你要珍惜糧食,不能吃一口不吃,以前好多人沒有吃的餓死了,可苦了。”
劉念臉麻了,她這是又被孩子教訓了?
“我可以幫你吃。等我長大了,會幫你幹活,給你摔盆。”
也不知她是從哪裡聽來的話,劉念都不知說什麼。
作為女性,她肯定不能跟3歲女童說因為你是女的不能摔盆,很多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不能做。她甚至在想,要不在她的葬禮上就讓女人來摔盆,她就要挑釁規則。
但是吧,真到那個時候,也許膽怯的就是長大知事的劉永紅。
再說了,兩人又不是親戚,她就算要找人摔盆也不會找上劉家。
這些話說了劉永紅也聽不懂,等她大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她想來想去,能回的也只有一句。
“我可真是謝謝你。”
劉永紅頓時小臉通紅,農村裡很少有大人向孩子道謝的,這還是第一次有大人謝她。
她不知道說什麼客氣,卻知道怎麼做。
“你吃。”
她抓了一把炒黃豆塞給劉念。
農村人就是這麼樸實~
“別……”
劉念可不想把牙給崩了,想要推拒,但劉永紅的手小又抓不穩,推讓中就有豆子從她的指逢中掉了出來。
“快,掉了。”
劉永紅急了,看到滾地上的豆子聲音都帶著哭腔。
劉念無奈,只能接下。
她竟然都推不過一個孩子……劉念整個人都不好了。
把手裡的豆子都放到劉念手裡,劉永紅就去撿滾地上的豆子,撿起後還用力吹了吹,想吹掉上面的泥。
泥有沒有被她吹掉,劉念不知道,口水是沾了不少。
劉永紅顯然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還想把撿回來的豆子放到劉念手裡。
“別,這些髒了是真不能吃,吃了會肚子疼。”
“不髒,乾淨的。”
像是為了證明,劉永紅把撿回來的豆子塞嘴裡。
“你……”劉念捏住她的下巴,“趕緊吐出來,你吃不了。”
“我嫩~”
“吐出來,吐了,我給你餅乾。”
她沒有一秒猶豫就把豆子吐手裡,又跑去角落把吐出來的豆子餵給了家裡的雞,動作快到像是預謀了好久。
她不至於被一個孩子坑吧?劉念目光發直,對上劉永紅期待的目光,她也沒好意思計較,還是把剝掉外包裝的餅乾給了她。
一塊餅乾而已,她不至於賴皮,就是自尊心隱隱作痛。
“劉知青,你還在呢?”
在村子裡打聽了一圈的劉永安一進院看到劉念還有些意外。
“對,坐了一會兒,也該走了。”她把剩下的糖水喝完,跟兩個孩子揮手,“那我走了,明後天再過來。”
“好。”
劉永安點頭,目送她離開後就著急去了後院看野豬。
野豬已經開了膛,村裡有人殺豬時劉爺爺去打過下手,知道要怎麼做,只是頭一次處理這麼大的野豬多少有點不熟練,切的並不工整。
他們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想著明天去鎮上賣肉的事心頭一片火熱。
怕說多了讓旁人聽了去,他們沒有多聊,皆悶著頭幹活。
看到劉永安進來,劉奶奶朝他揮揮手。
“別進來,小心夜裡做魘夢,出去陪劉知青說說話。”
“劉知青回去了,剛走。”
“怎麼走了?”劉奶奶嘀咕了一句,也沒有太在意,“那你去前面看著妹妹,也看著大門,別讓人進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