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
劉永紅把手放水盆裡揮了揮,臉上微微發紅,不知是羞的還是被熱水暖的。
“當心袖子,別弄溼了。”
“哦。”
泡了一會兒,劉爺爺和劉永平也回來了。
兩人看到劉念翻牆,也不意外她會在劉家。
劉爺爺把她的野菜籃子還她,“劉知青,那我們處理野豬了。”
“行,你們忙。我去前面坐一會兒再走。”
她這身體虛,這會兒有點喘不上氣,想找地方歇歇再走。
陽光尚暖,劉家前院有半院子有光,不像知青院後院,一到下午就沒太陽。
“好,你坐。老婆子,給上點零嘴。”
“不用,我就是熬一會兒時間,等會兒就去知青院了。”
“又不麻煩,劉知青你坐。要不我再給你倒碗糖水?”劉奶奶熱情招呼。
“不用。這麼客氣我都不敢坐了。”
“這哪裡算客氣,好東西家裡也沒有,就能泡杯糖水。”
家裡也的確沒什麼好吃的,劉爺爺說的零嘴也就是炒好的豆子和地瓜幹,最貴重的算那碗糖水。
“小紅,你也在這兒坐著,陪著客人。”
劉奶奶怕劉永紅去後院又被野豬嚇著,就拎來一張小凳子,讓她在劉念身邊坐著,離開時還囑咐了她一句。
“你別吃豆子,地瓜幹可以吃一塊。”
“哦。”
大概也不知道跟劉念說什麼,加上後院有活要忙,劉奶奶沒多陪就去了後院。
黃豆和地瓜幹裝在盤子裡放在矮凳上,糖水也是,劉念看都擺出來了,就拿了一顆炒黃豆嚐嚐。
剛剛她還奇怪為什麼劉奶奶不讓劉向紅吃黃豆,嘗過後她就明白了,是黃豆太硬。
她的牙……
劉念吸了吸鼻子,又不好意思吐出來,硬是咬開了稍微嚼幾下就吞下肚。
地瓜幹也硬,她看到劉永紅拿著一條,咬得上面滿是口水還沒有咬下一口,就挑了塊小的挑戰。
小的也難嚼,真的太硬了跟牛皮似的,她都給吃生氣了。
勉強把一塊地瓜幹吃完,她喝了口糖水順順氣。
別說,當日子貧乏到一定程度,連糖水都成了好喝的飲料。
她坐著發了一會兒呆,轉頭時,發現劉永紅正在學她。
她一發呆雙手就會不由地結成修行時的入定印——雙手相疊、拇指相抵,劉永紅的手也像她那樣疊握著,嘴裡還叼著沒咬斷的地瓜幹。
這地瓜幹應該能吃一天,劉念腹誹。
“糕吃嗎?”
她不由問,假裝從口袋裡掏東西,其實是從空間拿了末世時存的壓縮餅乾。
那是她最不喜歡的原味壓縮餅乾,又鹹又甜又幹巴,可它再難吃,應該也比地瓜幹要好吃。
拆開包裝,她掰了一塊下來遞給劉永紅。
她也不吃地瓜幹了,直接張開了嘴,“啊”地一下把餅乾含嘴裡,給劉念留下一手口水。
“哇,你……”劉念想說什麼,卻又覺得說不清楚,迂迴地問:“你多大?”
劉永紅伸出手比劃,一手伸出兩根手指一手伸了三根,劉念正想問是不是五歲,孩子卻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3歲。”
好傢伙,3歲竟然這麼比。
可她又不能跟個3歲孩子計較這個,她是個成熟的大人,連妖獸她都哄下來了,何況區區人類的幼崽。
“以後不能隨便吃別人的東西,知道嗎?”
“知道。”她回答得很快。
“真知道?”
劉念一邊問一邊又掰了一塊壓縮餅乾遞過去,又被她“啊嗚”一口吃掉。
“不是說知道不能隨便吃別人的東西嗎?”
“嗯?”劉永紅歪頭,然後不好意思地踢了踢地面,又抬頭叫了她一聲,“媽媽。”
“噗!別別別,這可不能亂叫。”劉念嚇得氣都岔了。
“嫂嫂?”
“更不能叫。”
“奶奶?”
怎麼辦,感覺剩下的稱呼沒有一個好的,要不她把“奶奶”認下吧?
狡猾的大人沉默一秒後選擇閃躲。
“你為了口吃的也夠拼的,親戚都亂認,以後還是少出門,會被陌生人騙走。”
“不會,我聰明。”
她說話的神態跟劉永安很像,不愧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