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念是怎麼做到的,她動手的可能肯定高於什麼神神鬼鬼。
他怕歸怕,真要涉及到自己利益,也是可以不信的。
哪怕這樣想,他也在外面混了幾天才敢回來,還要先親眼看過他老孃像往年一樣勁頭十足在地裡幹活。
他老孃都沒事,他肯定也不會有事。
說到底,這親事是他老孃一手安排的,他除了下水救人可沒做其他。
下水救人這事,總不能說他是錯的吧?
哪有救人還被記恨的!
他心下忽略了那池塘水淺,成人掉下去根本不用他救的事,也沒去想他本來是想跟劉念洞房了,是被打暈了才沒成事。
回到家,他看家裡沒人,以為劉念也跟著下地了。
下地好呀,下地說明劉念先前就是騙人的,她根本沒有死鬼娘護著。
回到家,他也不急著回屋,先去了後院廚房找吃的。
掀開鍋蓋一看又是地瓜,他就有一點倒胃,借住在朋友家裡這幾天,天天吃的也是地瓜,但人家的地瓜至少沒有爛的,哪像家裡。
他把鍋蓋放回,轉身去了前院盯著圈裡亂跑的幾隻雞,秋收這麼辛苦,是不是該殺一隻雞?他結婚了,就算不請其他人吃飯,是不是至少自己得吃只雞慶祝下。
葛春花跟他說了,這些雞都是養給他吃的,早吃晚吃都是吃,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吃了吧。
他嚥了下口水,正在想怎麼吃,家裡的院門就被推開了。葛春花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是潘長青,至於為什麼沒有劉念,一心想吃雞的潘大壯根本沒想起劉念。
“有人看到你回村還真沒看錯。你怎麼來了不去地裡?”潘長青忍不住說他,一看他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又懶得多說,“算了,都是成家的人了,我就不說你什麼了,讓你媳婦管你去。你忘記送糖的事了吧?快叫上你媳婦,去親戚家把糖分了。”
潘大壯眼珠子一轉,“叫我媳婦做什麼,我一個人就夠了。”
要是劉念跟著去,說不定不許他偷藏喜糖,他還得留一半送給小寡婦。知道他結婚了,小寡婦哭得可傷心了。
潘長青不同意,“這是讓她過去認認親戚家的門。”
“不用,快過年了,到時候也能認。”
“什麼快過年了,還有好幾個月呢。”
“幾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再說了,現在村裡誰還不知道她呀。”
“是誰知不知道她的事嗎?是讓她去認認潘家的親戚。”
“天都要黑了,她還要做飯呢。”潘大壯扯了個藉口。
潘長青煩了他,拿手點點他,“行,那就你一個人去。算了,還是讓愛黨陪著。”
“不用,我一個人就行。”
“趕緊的,別讓我抽你。”
換以前潘長青對潘大壯說不出這麼硬氣的話,作為村長,他早就想管管潘大壯了,可葛春花太難纏,他要是管了說不定潘大壯母子能天天到他家蹭飯去。
現下葛春花啞了,應該是天熱又為兒子親事上火啞的,他也就沒那麼怕了。
“額……”
葛春花指向潘長青,她的兒子,幾時輪到別人來教訓。
潘長青也不理會,拉上潘大壯就走。
“趕緊的,我還有其他事呢!”
“等等。”潘大壯不忙著走,跟葛春花交待了一句,“娘,我要吃雞。這兩天我都餓瘦了。”
不等葛春花回答,他就被潘長青拉走了。
潘長青已經懶得說他,什麼餓瘦了,不幹活的人餓瘦了也是活該。
不管真瘦假瘦,以前只要潘長青這麼說,葛春花肯定會為他想辦法,可現在家裡住著劉念,葛春花可不想殺雞。
劉念的耳朵挺靈,潘大壯剛走,她就從屋裡出來了。
“聽說今天要吃雞?”
天天吃雞蛋,她也吃膩了,正好換換口味。
葛春花搖頭,看向劉念的目光帶著掩藏不了的恨意。
劉念不以為意地輕笑,“我都聽到了,要殺哪隻?”
說著,她走到雞圈邊上伸手把最肥那隻抓住,手一擰就把雞脖子擰斷了。
“給,就這隻吧。”
她把死雞扔到葛春花腳邊。
葛春花氣得直捶胸口,劉念弄死的是母雞,那是留著下蛋的。
劉念可不管公雞母雞,只要夠肥就行。
“要是不吃雞,就吃你兒子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