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紳士風度的咖啡此時也淚眼汪汪地說道。
“父親死去後的那段時間,我恨我自己,甚至覺得是我害死了他。”這些從沒有出現在原著中的心情更是讓優裡毫無防備,她怔了怔,然後說道:“這並不是你的錯。”
“我會想,如果不是那時我隨口說的話,他也許就不會那麼在意,也不會這麼急於早些把它帶回來,我更恨的是,最後的那通電話,他這麼珍視我的曾經的心願,我卻毫無耐心地用漠然踐踏了它,如果我那天語氣稍微好些的話,就算後來的意外無法避免,至少父親會更感到幸福吧。”
她突然想起來,動畫中出現過的花房的回憶,除了小時候夢想成為糕點師的時候,最為清晰的就是他和父親最後的對話,毫無預兆的永別之前,對於後來的人而言,不可能記憶不深刻。
如果活著的人、被留下的人記得最清楚的是最後,那麼死去的人、離開的人,想起的會是什麼?
那些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地被塵封的回憶開啟,在原來世界的最後一天,也是一個極為平常的下午,帶著滿書包的卷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甚至還生著哥哥的氣。
可是啊,如果嘗試仔細回想起過去的一切,那天卻彷彿是最不要緊的,僅僅是知道而已,所有鮮活的畫面與生動的表情,都是那些對自己而言最為重要的幸福和悲傷,而幸福快樂的時光,又遠遠明亮於那些暗淡消沉的日子。人的記憶就像是一個過濾器,日復一日重複著的,篩選保留的都是珍貴的時候,然而,如果最後一天對方優而言是上輩子突如其來的終結的話,對於她的家人而言,就是一個承載了無法忘卻的悲哀的分別之日。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死去的人都會如她一般帶著曾經的記憶去往一個虛幻的世界,還是說忘卻一切在原來的世界開始新的人生,抑或是陷入永久的長眠,但是,受著離開之人的死亡折磨的,都是被留下的人。
“如果人死前真的會回想自己的一生的話,你的父親會想起的,是你和你的母親,不會是最後的那通電話,因為他在這世上最重要的羈絆,是你們一家人的幸福。玫瑰糕點也是,你父親不會想要把對玫瑰花的愛強加於你,他珍視那瓶可以用來製作玫瑰糕點的香水,是因為相信那是你的心願。假若小時候的心願真的只是戲言的話,你也不必因為父親的死亡勉強自己,因為玫瑰糕點本身對他沒有那麼重要的意義,使它對他而言重要的,是你,”優裡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乾澀,“死者有知的話,會希望所愛之人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活在懷念與悔恨的痛苦中,更不希望生者陷入死者的桎梏。”
“謝謝,好在現在的我,確實是真心喜歡玫瑰糕點的,”花房聽著,先是一愣,然後微微笑道,“不過,聽優裡的語氣,就好像你是死過一次的人呢。”
花房只是開個玩笑,優裡的心卻是一抽,死亡時的痛苦和恐懼,新生時的茫然與無措,這些記憶翻湧起來。變成了嬰兒,聽著聽不懂的日語,看著不現實的各種髮色和瞳色,感受著乾淨異常的空氣和環境,藍得不真實的天空,她是迷茫的,甚至在終於反應過來那個被父母叫著“ari”的金髮蘿莉是自己曾經很喜歡的動漫人物時,都不是驚喜,而是慌亂與恐懼,無法相信這個虛構的動漫世界是真正存在的。她懷疑這只是一場太過真實的夢境,也許她並沒有死去,而是變成了植物人,大腦根據自己對動漫的記憶構造了這樣的長夢,現實中的人們還在等待她醒來。每一次閉眼,她都自欺欺人地希望下一次睜開眼睛就會回到原來的世界,然而每一次期待都只有落空,直到必須逼著自己承認她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如果啊,生者和死者知道對方是否幸福的話,是不是就不必承受擔心和掛念所帶來的折磨。
如果我知道,你們過得很好,即使會為無法相逢而遺憾,我也依然會開心,因為我知道你們在遠方生活得很幸福。
可是我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於是我只能為著自己的空缺帶給你們的悲傷而悲傷。
抉擇
雖然作者之前想過三月和四月的比賽主題和蛋糕創意,但是她說她卡文卡得不想詳細寫了,總之堅野小組和大小姐的組都贏了這兩場比賽。小城美夜二年級時的技藝比動漫中三年級時的水平還要差勁得多,可是比賽不限年級的自由組隊原則也不能限制這種靠著隊裡的強力外掛合作刷怪小號跟著大神蹭經驗的比賽模式,估計評委們也覺得這種刷怪模式進行到這經驗就漲得差不多了,所以五月份的比賽是一對一的方式,總題目是戀愛,比賽內容是四項,以相戀為主題的糖塑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