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宅,看到熟悉的建築,院子裡的水井池塘時,還是暫時忘掉了剛剛的擔心,這種平和寧靜、和諧雅緻的傳統日式庭院,無論看多少遍還是那麼美麗呢。
“麻裡和優裡,現在都在聖瑪麗學院學習是嗎?”佈置得典雅素淨的和室裡,滿頭銀髮的和服老人坐姿仍是優雅莊重,她和藹地問道,年輕不再的面容上滿是皺紋,但她的臉龐仍是那樣安詳慈愛,閱盡滄桑之後,沉澱下來的是歲月積累的厚重與睿智。
“咳,雖然我原來更傾向你們走別的道路,但是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認認真真地走下去,成為優秀的糕點師,”坐在典子旁邊的就是外祖父藤原大觀,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嚴厲,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實際上卻是個對子女既威嚴而又不失慈愛的老人,他繼續說道,“我們藤原家的子孫,無論做什麼,都拼盡全力,光明磊落,問心無愧,你們一定要記住這點。”
“是。”跪坐著的麻裡和優裡恭敬地應道。
先拜訪外祖父外祖母后麻裡和優裡暫時就是在庭院中到處轉轉的狀態了,開始陸陸續續地有客人過來,主要負責接待的還是她們的舅舅和舅母,麻裡跟在母親天王寺雅美身邊,優裡卻被凜子拉過去一起玩了,雖然是和小孩子一起玩耍,但是比起和不熟悉的客人寒暄,優裡還是更喜歡看萌萌的小表妹唱歌跳舞什麼的。
牽著小表妹的手在後院轉悠,路過池塘之類的地方儘量小心讓凜子離遠點,教她分辨下此時開得並不多的梅花和李花,優裡難得地會幻想,如果將來自己也有女兒的話,說不定也是這樣牽著她的手到處逛呢。這種冬春交接的時節,能有這樣的閒暇時光,還是挺愜意的呢。
“好久不見,雅美學姐。”唔……好熟悉的聲音,牽著凜子準備往回走去找母親和麻裡,靠近拐角的時候,優裡隱隱覺得這個優雅的聲音很像是花房老師,但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還是說只是聲音比較相似?
“惠子,”雅美聽起來很是驚喜,有些懷念地說道,“說起來,我們確實也是好幾年沒見了呢。”
“您好,花房老師。”緊接著響起的是麻裡恭敬的聲音,牽著凜子的優裡也剛好走過拐角,出現在他們面前,看到同樣穿著和服的兩位客人,優裡心裡再驚訝,面上還是無可挑剔地微笑著問候:“您好,花房老師。好久不見,花房君。”
“早上好,天王寺夫人,天王寺學姐,優裡桑。”花房的微笑同樣無可挑剔。
優裡詭異地想起那天晚上去找堅野的時候,她和花房在樹林中撞見,兩個人身上都是泥土和樹葉的樣子,還有在料理教室的混戰後他們組的人身上都沾著水和麵粉的模樣,此時他們倆都穿著和服,看起來優雅大方,紳士淑女,對比起之前狼狽的時候,還真是滑稽。
“之前都不知道優裡的朋友是惠子你的孩子,”雅美只在平安夜那天見過花房一面,有些許印象,此時也有些感慨,端莊的笑容也有了幾絲打趣的意味,“仔細看來,這孩子確實和他父親長得很像呢。是叫五月,對吧?那時你就說過,無論孩子是男是女,都叫五月,為了紀念你們的相遇。”
“是的,他叫五月,只是……”花房老師看著兒子那酷似死去的丈夫的臉,少有地流露出幾分哀傷,“俊介他……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雅美和麻裡都有些愕然,優裡下意識地看向花房,他顯得很平靜,也正看向她,對視後優裡有些尷尬地移開目光,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
“抱歉……”
“沒什麼,雅美學姐你也知道的,俊介他,希望自己給別人帶來的是幸福,而不是悲傷啊。”
而後,久別重逢的惠子和雅美兩人還有很多話要談,麻裡帶著凜子回到祖父祖母那裡,優裡則承擔了帶花房參觀庭院的任務,原本該是很自然的,可是有了剛剛那出,優裡很想安慰下花房,又顧忌著言辭一不恰當就可能會戳到他的痛處。
今天之前,她並沒有想到花房老師和外婆還有這層聯絡。
小時候的優裡,其實是有想過利用穿越優勢改變悲劇的。
但她的心願並不具有可行性。一方面,動畫完全沒提過花房的父親出事的具體年份和時間,而且優裡除了知道事故原因和那瓶玫瑰水有關以外,其他細節早在還是方優的時候就已經記不清了。另一方面,優裡從小生長在巴黎,並沒有太多接觸日本本土的機會,直到小學四年級才轉到東京的小學。她不知道花房父母的完整姓名,僅憑著一個孩子的名字在擁有偌大人口基數的國家找到人並不容易。唯一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