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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惦記了許久的一場戲終於按照自己的心思唱完了, 趙三思也暗自噓了一口氣, 至於朝臣的各異心思, 她倒是不在乎的，端著餘怒未消的模樣，寬袖一甩, 就退朝離去了。

&esp;&esp;朝臣恭送著她走遠了, 才敢挺直背出殿。

&esp;&esp;等到人群三三兩兩散了之後，一直眉頭緊鎖的孫春秋才走到了蔡雋身邊, 低聲道：“丞相, 你說今日皇上當著咱們的面鬧這麼一場是什麼意思？”

&esp;&esp;蔡雋偏頭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esp;&esp;孫春秋緊跟著他的步子，“皇上若是為了替顧夫人正名, 何苦直接殺雞儆猴，警告宮人, 何苦放任流言愈演愈烈，讓咱們生了誤會再來這麼一招？”

&esp;&esp;蔡雋腳步微微一頓，“宮人的嘴管住容易, 可百官的嘴卻難堵了。”

&esp;&esp;孫春秋聞言，面色一頓, “那丞相的意思是……皇上是故意的, 故意借咱們之口堵咱們的嘴？”

&esp;&esp;蔡雋回頭看著他, 想起趙三思退朝前的最後幾句話——往後後宮繁榮昌盛，是顧夫人之功，後宮空置蕭條, 乃朕之過。垂眸嘆了口氣，“皇上的心思深著。若是目的只是如此，倒也罷了……”

&esp;&esp;“嗯？”孫春秋愕然，“皇上還有何目的？”

&esp;&esp;蔡雋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沒有開口了，只是轉身朝前走。

&esp;&esp;他起先也以為小皇帝大張旗鼓地鬧這麼一出，只是為了當眾打朝臣的臉，替顧夫人正名。

&esp;&esp;卻不想小皇帝這一招更老謀深算——廢除六宮，獨寵顧夫人。

&esp;&esp;後宮繁榮昌盛，是因顧夫人有容人之德，當著百官的面給他們看林三小姐這出反轉戲，就是為了讓百官都清楚地知道顧夫人的賢德。

&esp;&esp;皇后有德，但往後後宮若仍舊空置，那便是她趙三思這個皇帝的原因了。

&esp;&esp;他就知道，小皇帝都什麼事都能讓步，唯獨對那位顧夫人的事，是絲毫不會讓半步的。

&esp;&esp;想通這一層，蔡雋在心底微微嘆氣，帝王專寵一人不是什麼好徵兆，可如果這個帝王從始至終都只願專寵一人呢？

&esp;&esp;蔡雋能想到這些，定然也會有其他人能想通這些道理。

&esp;&esp;早朝上發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傳到昌平侯府時，昌平侯父子正在書房對弈。

&esp;&esp;昌平侯舉著即將要走的棋子頓了許久，最終才穩穩當當地落下，取代了顧飛揚擺放在此處的將。

&esp;&esp;轉眼，勝負一目瞭然。

&esp;&esp;顧飛揚睨了一眼棋盤，無從下手之後，乾乾脆脆地認了輸，“恭喜父親了。”

&esp;&esp;昌平侯常年冷峻的臉難得鬆懈下來，盯著棋盤，會心一笑，“此回，雖是兵行險招，但大獲全勝，不虧。”

&esp;&esp;顧飛揚斂眉，“父親，那接下來咱們當如何做？”

&esp;&esp;“如今大局已定。”昌平侯拂著衣袖，又自顧自地走著棋，自毀一兵，自己舉著將棋繼續往顧飛揚對面的帥靠近，“傀儡無用，棄。”

&esp;&esp;“嗯？孩兒不明白父親的意思。”

&esp;&esp;“毓太妃推照兒是無心之失，但照兒腹中龍胎卻是有人有心加害。”昌平侯吃掉了對方的帥棋，抬頭看向顧飛揚，“不管如何，這後位，你妹妹穩坐。而至於……生了野心的人，可不會安分守己了。”

&esp;&esp;顧飛揚垂眸思忖了片刻，“如何棄？”

&esp;&esp;昌平侯勾唇，“當然是借刀殺人，還能兩敗俱傷。”

&esp;&esp;“借刀殺人？借誰的刀，殺誰……”顧飛揚話說到一半，又似突然頓悟過來了，看著昌平侯，眸中神采奕奕，“父親的意思是，讓毓太妃……”

&esp;&esp;不待他說完，昌平侯就笑著點了點頭，繼而又面色陰冷道：“照兒必須生下龍嗣，凡是想加害於她的人，都該死。”

&esp;&esp;顧飛揚附和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