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沙幫一行人到底低估了周禮的殺心和膽量。
特別是潘虎。
在他父親被周禮斬殺的時候,天都塌了。
海沙幫本是個利益綜合體,潘吼不過是被推上來的代言人。
一朝身死,潘虎這個沒多少根基的兒子不能服眾,被拋棄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幸好有一夥神秘人願意幫他穩定局勢,助他登上幫主的寶座。
唯一的條件就是配合他們殺了周禮。
因而才有了這次的行動。
原以為有高手相助,再加上官府的威懾,拿下週禮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誰知周禮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就一個辦法解決——殺!
如今竟然殺到海沙幫老窩來了。
堅決不能忍!
“殺我海沙幫的人,我讓你走不出松江府!”
潘虎人如其名,怒吼的時候活像一隻被激怒的老虎,不過是隻病虎。
“那就勞煩你親自動手。”
周禮站在一堆屍體中間,渾不在意道。
潘虎看了一眼手下的人,每個人都努力往後縮,誰都不想直面周禮這個殺神。
周禮都能幹掉任我行了,自己這樣的小卡拉米上去送菜嗎?
潘虎一時間進退維谷,這個幫主也不好當啊。
替父報仇有這個心,但沒這個膽啊。
“周掌門果然夠威風!只是不知道,還認不認我們五嶽派的盟主令旗。”
嵩山派一行大馬金刀走進來,為首的正是九曲劍鍾鎮,手持五嶽盟主令旗。
後面還跟著高克新這個熟人,以及另外兩個不認識的人,應該也是嵩山太保。
果然是你們!
今日若不將你們統統幹掉,豈不是對不起左冷禪的一番苦心?
還有,什麼狗屁盟主令旗?
我拿來擦屁股都嫌髒。
不過這些話周禮只能在心裡說。
實際上,自衡山一役,盟主令旗的威懾力就大打折扣了。
鍾鎮拿出來不過是想先聲奪人。
“鍾大俠,高大俠,你們終於來了。”
潘虎像是看到救星,急忙迎上去,態度熱情地不得了。
海沙幫眾人見到嘴角一抽,這個潘虎實在沒有半點幫主的風範。
我海沙幫縱然不如嵩山派,也不用這般低聲下氣吧?
隨即想到潘虎正是在這幾個嵩山太保的扶持下坐上幫主之位的,心裡更加不屑。
說到底,不過是嵩山派的傀儡罷了。
“如果左盟主一心為公,那當然認;若不是,請恕我不能從命。”
周禮懶洋洋回了一句。
“哦?”鍾鎮嘴角一翹,“當初在衡山,你口口聲聲主持公道,怎麼現在也跟餘滄海一樣,要屠人滿門呢?”
“就是!某些人不過是仗著自己功夫高,欺壓別人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江湖敗類。”
高克新已經認定周禮就是當初偷襲自己的黑衣人,除了他,江湖上不會有其他人。
“如果人人都像周掌門這樣,說一套做一套,真不敢想象這個江湖到底有多虛偽,多骯髒!”
“我鄧八公羞於與這樣的人同為五嶽一脈。”
鄧八公也極盡所能往周禮身上潑髒水,就是要搞臭他。
另一位太保沒有說話,但他看著周禮不住冷笑,敵意很明顯。
不奇怪,畢竟周禮幹掉過好幾個太保,而且,兩次破壞左冷禪的陰謀。
嵩山上下,恨他入骨。
“餘滄海不是被你們收編了嗎?我記得當初丁勉還說過什麼既往不咎的話,難道都是放屁?”
周禮實在覺得好笑,餘滄海是丁勉三人親自認定的正道,現在又被嵩山派拿出來鞭屍,真是可憐。
鍾鎮一時語塞,怎麼忘了這茬呢?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好,拋開這件事情不說,我問你,我嵩山的丁師兄、陸師兄、費師兄、沙師弟是不是死在你的劍下?”
鍾鎮急聲喝問道。
嵩山上下一致認定這四位太保都是周禮所殺,奈何沒有證據。
鍾鎮也是氣不過,直接當面問了出來。
潘虎聞言心中立即忐忑起來。
還以為有嵩山派在這裡,周禮不敢動手。
沒想到他們之間居然有這樣大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