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落在一間普通的院子裡,被一隻大手托住。
樂厚取下信管,放開鴿子,那信鴿撲稜稜扇著翅膀飛走了。
“潘虎說,周禮和那個姓方的狗官走到一起了,正往府衙的方向去,讓我們半路截殺他們,鍾鎮師兄隨後就與我們合兵一處。”
司馬大道:“太好了,我等這一天好久了。要我說,剛開始的時候就不要搞那些計謀,直接一擁而上,砍死他們就行。”
樂厚對這位師弟有些無語,活脫脫莽夫一個。
不過,事實證明,他們的計謀確實失敗了。
本來他還有些擔心己方力量不足,現在嘛,不是還有一群扶桑人嗎?
“服部千藏,閣下怎麼說?”
樂厚清楚這群扶桑浪人能夠做主的只有他一人。
兩方人馬湊在一起,難免會有些矛盾,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好在還沒有大打出手。
但他們與嵩山派一行的打鬥中,居然完全沒有吃虧,倒是讓樂厚高看不少。
特別是為首的服部千藏,整天冷冰冰的,也不怎麼跟人說話,但他身上散發出的高手氣質,讓樂厚語氣極為客氣。
如果有他在,再加上自己師兄弟幾人,拿下週禮應該不是問題。
那樣的話,周禮就不是左師兄的困擾,也不是嵩山太保的噩夢了。
“哦,那個高手原來叫周禮?”服部千藏眼中射出濃濃的戰意,“那這個忙,我們就不能不幫了。”
“很好,預祝我們馬到功成!”
樂厚笑著說道,低下頭的那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蔑視。
“馬到功成!”
服部千藏虛情假意附和了一句。
他的眼光何其敏銳,只憑樂厚和嵩山派的表現就知道瞧不起他們扶桑人。
縱使這些人武功都不如他。
大明人與生俱來的優越感,真是討厭!
聯手外敵殺自己的同胞,不知道你們哪來的驕傲。
不過,此次殺了周禮這個大敵之後,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一併將這些嵩山派的高手一併除去。
畢竟,中原越是衰弱,扶桑的機會就越大。
兩夥人各懷鬼胎地埋伏在道路兩邊,只等周禮路過此地。
他們沒等多久。
“咯噔咯噔……”
馬車的車輪軋過不太平整的馬路,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來了!”
樂厚精神一振。
這輛馬車他見過,正是方廉那個狗官來海沙幫時乘坐的。
那麼,周禮那個小賤種肯定能也在馬車上。
樂厚輕撫胸口的傷疤,雖然那裡早就不疼了。
但每每想起上次交手,差點被周禮剖為兩半的狼狽,胸口就疼痛不已。
他恨周禮,恨不得也將之分為兩段。
不,五段!
他輕輕一揚手,嵩山派好手,包括那些招募的黑道人物,全部亮出了兵刃。
只等著樂厚一聲令下。
街道的另一邊。
服部千藏也讓屬下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只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那輛馬車內只有一個人的氣息。
紊亂不說,還非常急促。
說明裡面的人相當緊張。
隨後又恢復正常,似乎有人安撫好了他的心緒。
莫非周禮的武功已經達到可以隱藏自身氣息的地步了?
想到這裡,服部千藏只覺得心跳得很快。
扶桑武道講究有我無生,一擊必中。
自己上次在紹興城與周禮明晃晃對打,分明是以短擊長,敗逃無可厚非。
但現在,自己一行處於暗處,能夠充分發揮扶桑劍術的優勢。
周君,別怪我,只怪你太礙事。
馬車終於來到了街心。
“殺!”
樂厚再也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隨後,連綿不絕的殺手紛紛從房間湧了出來,一齊殺向馬車。
“我們也上。”
服部千藏也吩咐屬下與嵩山派一起截殺周禮。
“嗨!”
扶桑武士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他們自從被救下來之後,便一直聽從服部千藏的命令,蟄伏在松江府。
心中的兇性急需得到釋放。
只要今天殺了那兩個可惡的大明人,這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