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接觸,卜沉就調動內息準備硬抗周禮的這一掌。
他親眼目睹了兩位師兄弟的死,知道周禮劍法卓絕,比兵刃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但內力,還是有一拼之力。
他完全搞錯了。
周禮雙掌拍出的內力宛如山嶽,博大厚重,完全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卜沉好像一隻不自量力的螳螂,被滾滾車輪碾進塵土。
已然無力的身軀重重撞在牆壁上,又將牆壁破開一個大洞,才恍如肉泥般死去。
隨手殺死兩名海沙幫成員,周禮跳到暫時離開戰場的鄧八公身邊。
“饒命饒……”
周禮一劍刺出,他口中的“命”字永遠說不出來了。
嵩山四大太保,無一人存活。
不過幾十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他們連方廉身前十尺距離都未能接近!
“給我攔住他,攔住他!”
潘虎終於慌了。
海沙幫的長老們也慌了。
被他們寄予厚望的嵩山派太保,沒想到竟然這般無用。
完全沒給周禮造成任何的傷害。
接下來,周禮沒有半點遲疑,再次揮劍殺入人群。
海沙幫的幫眾有如雜草一般,被清泉收割。
每一次揮劍,留下的就是一條人命。
全然沒有一合之敵。
他根本不是人,他是魔鬼!
海沙幫那邊,再無半點鬥志。
一個個肝膽俱裂,戰心崩潰,一鬨而散。
生怕跑得慢了被周禮這個殺神追上,步了後塵。
“一步殺一人,真乃絕世劍客!”
方廉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還有閒暇欣賞周禮的絕世劍法。
在他眼裡,周禮殺人不僅不顯得血腥暴戾,反而那一退一進,一刺一收之間,盡皆美妙無窮。
任何的筆墨和文字來描繪,都有蒼白無力的嫌疑。
恐怕只有李太白來了,憑他那天馬行空的想象才能書寫一二吧?
至於海沙幫和嵩山派?
一群逆賊而已。
回頭就上書朝廷,定他們個大逆不道之罪。
而周禮,認準了海沙幫的高層,追殺過去。
小嘍嘍倒無足輕重,但潘虎等人,死有餘辜。
他們一倒,海沙幫就名存實亡。
很快,只剩下幫主潘虎一人活著了。
望著滿地的死屍,潘虎內心苦澀。
自己何苦聽了嵩山派的蠱惑,來與周禮作對啊。
這幫主還沒當幾天,立馬就被人打上門,端了老巢。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那幫老傢伙奪了權去,只要自己識趣點,一個富家翁總是能做的。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害死人的嵩山派,真是沒用至極。
周禮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會有半點心理反應。
他用上真氣,微微一抖,身上因打鬥而濺上的血漬便紛紛落下,經他這一番操作,衣服和手上立馬煥然一新,潔淨如初。
“周大俠,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小的剛做幫主幾天時間並不曾參與幫中事務,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都與我無關啊。”
潘虎此時跪在一片血汙之中,高大的身軀顯得十分渺小。
不住推脫自己的罪責。
“哦?你不是要為父報仇嗎?你不是說要讓我走不出松江府嗎?”
周禮淡淡問道。
“沒有的事,周大俠,你肯定聽錯了……您過來海沙幫消除敗類,我潘虎何德何能與您作對?
便是我父親,那也是貪圖辟邪劍譜的小人一個,被您殺死,那也是他罪有應得!”
潘虎為了活命,也是拼了。
就是他的父親潘吼,在他口中也只是個貪婪的小人。
方廉聽得直皺眉。
所謂百善孝為先,就是父親再如何不好,做子女的也得為他隱瞞。
哪像潘虎這般厚顏無恥,公然說壞話就算了,還說自己的父親該死。
簡直枉為人子!
“我記得,你還說你們殺過官員?”周禮又問。
潘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便將前幾年海沙幫把朝廷派來的鹽官殺人毀屍的事情說了出來。
前因後果,參與人數,拋屍的地點也一併交代,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