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刺史一步不離地跟著他們到了承平苑,馮賀把呂庭放在床上了他也還要跟著進門。
蕭公子身子一橫擋住了他:“吳刺史,請回吧。”
吳刺史為了表示自己和楊最薙沒有關係還在胡攪蠻纏:“我就是關心關心李寺丞。”。
李尋真端著藥來,看到這吳刺史無理取鬧開口便罵:“吳刺史,別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要是擾了李寺丞養病,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吳刺史看到尋真說話這麼硬氣,雖不知道什麼來頭,自知理虧也不再硬闖。但他也沒閒著,馬上差人給送來了一些補品。
大家心裡都清楚,吳刺史這人就是典型的正事不幹但慣會疏通關係。
蕭公子坐在正廳,看著門口吳刺史的身影仍在,便向董方道:“若是當下太平,那麼不加管束百姓也能安居樂業。但若是百姓深處水深火熱之中,視若無睹便等同於助紂為虐。”
吳刺史離得雖遠,聞言一臉愧疚低下了頭,嘆了口氣。
他從門口走進來晃著腦袋道:“唉,可有些時候,我若是手伸得長了些,便如同把脖子也給伸了出去,一不當心,別說救百姓於水火了,就是自身也難保。”
呂庭恍惚中聽到了這些話,咳了幾聲問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吳刺史呆呆坐下。
其實他早就發現了楊最薙在暗中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當時他還質問了楊長史,但楊最薙告訴他,這些事是為了成大事而做的,而且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徐州了,讓他少插手。
“馬上就要離開徐州?”尋真疑惑。
呂庭虛弱得躺在床上轉著眼睛——有人保這個楊長史。
蕭公子聽罷說道:“現在有三個問題,一是劉善是否為楊最薙所殺。二是楊最薙在徐州做這些勾當究竟是什麼目的。三則是,楊最薙幕後必定還有一個指使之人,他的目的定不只在徐州,如果不及時揪出來,恐怕還要有大事發生。”
呂庭搭著尋真坐了起來。
“楊最薙是有可能殺了劉善滅口,但他完全可以做的乾淨利落,而不是在大街上曝屍,如此引人注目,倒像是非要讓我發現一樣。”呂庭一句一停,總算說完了這一大段話。
尋真見她氣都要喘不上了趕緊上前讓她躺下。
呂庭抓著尋真的手,嘴裡還唸唸有詞:“村民打水……”
蕭公子道:“放心吧,我會叫上吳長史一起去玉泉井組織村民打水的。”
她又看向尋真:“那個藥……”
“好好好,我會熬好藥湯給大家送過去的。”
她這才慢慢閉上眼睛,安排妥當之後各自都散去了。
鹽務司請批新鹽。
直至夜深,李尋真端著剛煎好的藥推開呂庭的房門,她睡了一會兒後現在迷迷糊糊醒了,知道來人是尋真也很放心,任她一口一口喂藥。
蕭公子正欲敲門,門卻虛掩著,透過門縫他看見尋真正認真照顧生病的姐姐,燭光搖曳之下尋真關切的眼神熠熠生輝,不施粉黛的她言語中微揚的嘴角洋溢著寬厚的良善和迷人的溫柔。
他沒有多待,只是掩著難捨的笑顏轉身離去。
董方見蕭公子這麼快回來了便問他怎麼沒有多待會兒。
他一面脫下外衣一面說:“哦,尋真小姐在呢,我就回來了。”
董方打趣地挑眉看向他。
蕭公子沒好氣地說:“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董方偷笑,又假裝嘆氣說:“唉,你也病著呢,那尋真小姐怎麼不來看你呢,還得是姐妹情深呀。”
蕭公子把手上脫下來的衣服往董方身上一扔:“你住嘴,再胡亂編排尋真小姐我就……”
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聲。
“蕭公子在嗎。”
“在在在在在。”一聽是尋真的聲音,董方連滾帶爬過去開門。
尋真手上端著參湯,說是給呂庭煎藥時順手也給蕭公子熬了湯。
蕭公子連連道謝。
尋真疑惑道:“剛剛好像聽到了我的名字?你們在說什麼呢?”
蕭公子一時緊張竟說不出話來,半天憋出一句:“沒,沒有啊,想是姑娘聽錯了。”
尋真也就作罷。
董方見尋真走了把門一關,看了看手裡的參湯故作疑惑:“哎呀公子,你說這煎藥和熬湯是怎麼順便的呢……”
蕭公子生氣了:“兩個爐灶,尋真小姐又心善手巧,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