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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辛家染坊

董方餓壞了,大口喝了湯才有空騰出嘴:“像啊,挺像她現在的模樣。”

“像她現在的模樣?”馮賀嘀咕著。

“哎呀!”馮賀拍桌而起,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走,回一趟府衙。”

“誒誒誒你這人,沒吃完呢!”董方在後面追。

“瘋女人”看起來很是憔悴,但之前的她大概不是這樣,看她的身形體態年紀不算大。應該眼睛再有神一些,面板再緊實一些,面容再年輕一些,神態再明媚一些。

依照這些要求,畫師重畫了一幅,馮賀覺得這才差不多,又和董方上街去了。

呂庭和吳刺史扔在府中。

“我看辛家染坊規模不小,又是西華山腳下獨一戶,在徐州應當生意不錯吧?”呂庭問。

吳刺史是知道這家染坊的,在徐州也算是數一數二。

呂庭接著問:“既然是家大染坊,不會沒僱幫工吧。”

吳刺史想了想,道:“以前確實是有的,不過最近沒了。”眼見呂庭面帶疑惑,他嘆了口氣:“大人,您怕不是忘了前段時間徐州城內的百姓都是什麼模樣了?”

呂庭恍然回憶起,幾個月來徐州百姓都是吃著毒鹽喝著毒水的,人人一臉萎靡,一身無力。

“呂大人,這麼說吧,我們徐州素來以織造為業,多少年來皇宮裡的布料都是我們徐州進貢的,更別說其他地方了。”

但是近來這段時間,徐州城內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哪怕沒倒下的,那也是身形憔悴、力不從心。城內產的布一下削減了大半,新鮮的樣式也沒精力做了,染坊陸陸續續倒了好幾家。

這樣一來,以往有聯絡的各地客商也漸漸不拿貨了,這做的就更少了,說著,吳刺史不覺低頭嘖聲。

“辛家也是如此,還已經算是撐得久的了,沒那麼多單子,自然也不需要幫工,夫妻兩人也就夠了。”

吳刺史越說越動情了,連連搖頭。現在徐州的營生大不如前了。也不知怎的,那些老客商怎麼就那麼絕情。

現下徐州漸漸有回軌之跡,好些染坊老闆找到了原來的客商想著繼續合作,誰承想這些個客商竟不買賬,甚至咱們都壓了壓價,這些人還不樂意。

呂庭聞言頗覺蹊蹺,哪有做生意不愛掙錢的道理,既然不與徐州共商,那自然是有別的渠道……

話又回到辛家的這個案子,說來說去,辛家也不是沒僱過幫工的,那就還有的查。

馮賀和董方拿著新畫像在街上問,來到一家首飾店,二人照例進去詢問,店家和其他人一樣,搖搖頭,只說沒見過,二人正垂頭喪氣要走。

旁邊有個頗貴氣的婦人說了一句:“欸,我來看看?”

董方立馬把畫像遞過去,滿眼期望地問:“您見過這人嗎?”

“這不是張娘子嗎?”

馮賀和董方彷彿久旱逢甘霖那叫一個欣喜若狂,趕忙請婦人坐下說。

原來這個婦人有處房產出租,租給了一家三口——

男人姓張,名叫張笙處,有一娘子,平常都叫她張娘子,還有一個兒子,叫張茂。這戶人家不是本地人。

“娘子,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本地人?”

“嗨,聽著口音不像唄,就像你們,你們也不是本地人。”

“那您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嗎?”

“這我就沒多問了,反正立了契,只要按時給租金就行。”說到這貴婦人白眼一番,嘆了口粗氣道:“呵,可是到最後租金都沒交就跑了。呸。”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就上個月。”

馮賀又問婦人對張笙處夫妻倆印象如何。

婦人不假思索:“除了男人脾氣差了點,之前租金倒是都按時給呢,我看他倆是老實本分的人也不怎麼追著要,咱也不缺這仨瓜倆棗的不是,那誰知道上個月突然跑了。”

那個男人怎麼個脾氣差法呢?

婦人說也沒什麼的,就是收租的時候,偶爾看到男人訓斥女人。

馮賀還想知道一些細節,婦人卻說想不起來了。他有些著急了,面露急色意欲繼續追問。董方手一欄,從懷裡掏出了一吊銀子說:“好姐姐,好姐姐,您再想想再想想”

婦人自然接過,像是思考了一會兒的樣子。

“哦,張家的兒子是個極俊俏的模樣,也很是乖巧,平常夫妻倆出去做工,那茂兒就自己在家玩兒,從不惹事。”

說罷,兩人去喚了呂庭和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