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走了。”
不知為何,少女有些失落:"你要走,什麼時候。"
梅林爽快地拍了拍她的肩,說自己要不了多久便會回來,此去打探一下有無新訊息,正欲再引一口,湖中卻只是勉強地滴落幾滴,梅林晃了晃空蕩蕩的酒壺,“呂大人,您也夠小氣的,就這點兒酒啊?”
呂庭笑著奪過來:“我給自己喝的,誰知道你也在這。”
兩人沒有睏意,打算換個地方繼續喝,廚房裡倒是還放著不少酒,只是沒有下酒菜,喝著也不盡興啊。
“這還不簡單,走啊,我知道哪兒有下酒菜。”說著梅林就從窗戶跳出去。
呂庭急了,自己可不會這種功夫。
“你回來!走大門。”
梅林聞言無奈又跳了回來:“走大門多耽誤工夫啊。”他一把攔腰抱起,乍驚之下呂庭慌忙不知手腳如何安放,加之梅林跳躍中晚風陣陣襲來,吹得她眼前直被烏髮遮擋,待空出一手撥開後才露出驚喜興奮的面容。她不曾有過如此騰空而飛的體驗,腦中紛繁的思緒彷彿隨這輕盈的風飄拂而去。
微微抬頭,只見梅林那張總是冷峻示人的臉上掛上了爽朗肆意的笑,與這清風明月、流水蛙聲甚是相配。
不多時便與一處河塘落地,呂庭頂著被風吹亂的烏髮來不及整理,便四下張望後抱手嗔怒:“你不是說找下酒菜嗎?怎麼到這來了,這哪有下酒菜。”
梅林走近一步:“你頭髮被風吹亂了。”說著便微抬起手,舉到空中卻只是比劃著示意呂庭:“那兒,該撥一撥。”
雖只有那麼一瞬間,呂庭也已察覺到這個男人相幫自己整理卻又不敢,玩心又起,便往前一步側過身去道:“你來幫我。”兩人只一拳之隔。
梅林猶豫再三扔雙手撫上她的發,一手墊著髮根,一手輕輕撥弄著那被吹亂的青絲,舉動之輕緩有如穿針,待拾掇整齊後雙手順著一頭烏髮而下,呂庭也順著勢正過身來,兩人四目相對。他眼眸中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一時消失殆盡,只映著一未施粉黛的女子,秀麗莞爾、眼神中常含不可冒犯的高貴之色,月光之下,愈顯高潔。
見梅林失神,呂庭伸手在她面前一晃,“下酒菜呢?”
她的話如同冰面被戳破的那個出口,令梅林的理智緩緩湧出,他緩過神來輕笑道:“等我。”
說罷便朝著河走了兩步,踏著岸邊的石塊騰躍而起,又借力岸邊的樹幹再度往高處去,而後翻身向下,劍指何中,一陣劍風飛舞后便落於河面,以腳輕點復又將劍背於身後旋身而起,於靜夜空中與月華同舞,片刻之間落於那沉靜觀劍的女子眼前。
幾乎同時,河面浮出了些什麼。
“走,看看去。”
呂庭便隨她走近一探究竟,竟是魚蝦浮起。她驚奇於梅林滴水不沾便能捕魚蝦於水中,拍手叫好:“好功夫。”說著便要去撈起來。
梅林心中很是受用,面上卻不露聲色地以手背攔住那興致勃勃要去撈蝦的少女:“無需你動手,你坐下看便是。”
背後的劍被他抽起,快踏幾步後往那無盡的黑天上拋去,自己騰空而起以腳撥動劍柄,那劍勢如破竹剜下一片蕉葉,少年則翻身向河中去,順手接住了那回旋而來的劍,於半空左右使劍逼出一陣劍氣,迫使得浮在於水面的魚蝦只得隨劍氣跳入蕉葉之中,一齊落在翩翩劍客手中。
他宛若宛若游魚一般輕快,捧著一兜魚蝦:“你看,下酒菜來了。”卻見呂庭頭髮上身上有不少水漬,忙收起得意的神色關切得問:“這怎麼了。”
呂庭微微仰起下巴,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道:“還不是被你濺的。”
梅林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頭,都怪自己竟沒留心。
她無謂地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這有什麼,我可是觀輕功賞舞劍大飽眼福了,走吧。”
不消看清,他便知她此時必是明媚之容,總令人不覺願意隨她去。
回去的路上兩人只是緩緩穿行於街道之中,他沒再攔腰抱起使輕功速回,她也並未出言相問,
兩刻鐘後,燭火之中,廚房裡兩個身影忙碌起來。
梅林起鍋熱油,半簍小魚蝦倒入,頓時輕煙升騰、鮮香四溢,勾得一旁的呂庭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又撒鹽少許、綴以香蔥梅林便端菜上桌,呂庭也早已把酒給滿上了。
酒菜作陪,兩人復暢聊開來。
“你還記得上次宮宴結束後,你‘撿’到的那個小孩子嗎?”
她眼珠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