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別管了,我把茂兒送去了好地方,能讀書能享福的好地方!”
蕭臻上前給了他一巴掌:“放肆。販賣人口是重罪,你可是知法犯法?”
他身形高挺面帶威容,又身著貴服。
張笙處見狀不敢反抗,面上不耐煩的神態如秋風掃落葉般不留痕跡,改換一副諂媚討好的面容。
“大爺,這位大爺我可真不是啊,冤枉啊。”
“小人怎麼敢販賣人口,這……小人自己的兒子,哪兒捨得賣呀。”
蕭臻不願聽他多說:“既然如此,那麼孩子究竟在哪裡。”
他不怒自威,張笙處明顯聲音小了。
“茂兒……茂兒去了好地方……”
蕭臻彎下腰,目不轉睛冷冷盯著他,彷彿要將他剜下肉來,一字一句地道:“我問你,好地方,是什麼地方?”
張笙處也是個不頂事的,還沒怎麼樣就軟了腳了。
“我……小人不知道啊!他只說是好地方,能讀書、能享福的地方。”
“我……我一想,茂兒要是去了好地方,那我這爹也不白當啊,也算是……給了茂兒好前途了!是吧大爺,大爺你看我這個爹當得不容易啊!”
楊舒青忍無可忍,脆生的巴掌甩在他臉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什麼享福的地方,該不是兒子被人帶去了哪裡你都不知道吧!”
那張口閉口自己不容易的爹默不作聲。
蕭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你剛才說的他是誰?”
張笙處吞吞吐吐:“這……這我不能說。”這時董方不知何時已從門外又提了桶水來,大臂一掄奮力潑向他,可謂一氣呵成。
迎面而來的水如流動的面罩緊緊箍著他,待到庭院裡的鳥兒從一棵樹飛至另一個棵樹,他才張開滿是酒氣的嘴大口吸著。
“說話!”舒青的話隨著又一記巴掌聲響起。
他喘著氣,將水吸進鼻中、嗆入嘴裡,一時間鼻涕口水往外倒,含糊又間斷地蹦出幾個詞:“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大家……咳咳,都叫他面老爺。”
原來那天吃過了早點,便在橋邊遇著了一個自稱面老爺的人,那人看茂兒長得俊俏說他肯定能成大事。
當爹的聽人誇兒子自然洋洋得意,自己的兒子肯定是差不了的。便信了那人帶著茂兒去好地方的鬼話。
“他說你就肯了?”舒青實在聽不下去。
張笙處也急了:“你懂什麼,那面老爺穿金戴銀舉止看起來也是個文化人,你個沒用的婦人知道什麼?要是你,連結交面老爺的機會都沒有!”
聽了他的話舒青心口有如井口覆巢般堵得慌,就要暈過去了,尋真忙扶她去休息,牙縫裡擠出了一句“無恥”。
一問他那位所謂面老爺在何哪,他卻只是搖頭。想來也是,錢都到手了,哪還在乎兒子去哪了。
張笙處是緝拿歸案了,可是茂兒卻不見了蹤影。
最重要的是,這個面老爺奇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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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頭呂庭和馮賀在建洪村尋尋覓覓,偏偏村民的嘴硬是撬不開。
分明看他們神情詭異的樣子就是知道點什麼,可就是沒人願意張口。
馮賀有些著急:“大人,這可怎麼辦啊,從沒遇過這樣的事,查都無處查起。”
呂庭也仔細想了。
村裡頭有死屍,素來是很轟動的事,街頭巷尾定是要有人議論的,但建洪村無人談起,眾人彷彿默契地紛紛閉口,這是一怪。
官府辦案,無關的百姓淳樸良善,一向是有問必答,而建洪村卻人人噤若寒蟬,這是二怪。
“既然他們不願意說,那我們就找證據吧。證據面前,自然不必多言。”呂庭鐵了心要查。
之前尋真據死屍的腦後傷已判斷出此人應是被鈍器所傷。呂庭又仔細檢視了此處傷口的形狀大小和凹陷程度,傷口處的頭骨已然碎裂,且並非多次擊打,竟是一擊致命。
若是普通的花瓶、酒缸之類,傷口恐怕不會有這種程度的凹陷,這個兇器使用起來定然是威力十足的,並且大小應該……。
她審視著傷口的受力之面,手上隨創面比劃著——應該只有石榴一般大。
而要達到如此威力,這物件還需得能夠借力,應當……是有個長柄,能夠揮舞的。
這不像是日常所見之物啊,那麼……會是什麼呢?有著長柄的鈍器
總之,雖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