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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為父不仁

翠玉樓是晉州頗有名氣的酒樓,鶯歌燕舞好不熱鬧。待他們這地方,張笙處還在那美人作伴瀟灑快活,喝得那叫一個爛醉如泥。楊舒青看見這幅景象只覺驚恐——她只見張笙處,卻不見茂兒。

她二話不說衝了進去,旁邊的美人被她擠倒在一旁也不管,桌子上的飯菜被她掃落在地她更是不顧。她抓著張笙處的領口,發出急迫又帶有一絲希望的嘶吼:“茂兒呢?我問你茂兒呢!”

張笙處醉得不省人事,哪裡還知道眼前人是自己的糟糠之妻,嘴裡胡亂說著,喝啊,喝之類的話。

朝夕相處十來年的丈夫這副模樣讓她心底的恨意竟像抽絲一般消弭,她發顫的牙齒也停下了,變成了緊咬的牙根,眼中沖天的憤怒如冰雪消融,化而為無神的漠意,如不是需他一張嘴言說茂兒的下落。她不願自己的鼻息仍存漫天的酒氣。

舒青不再與他多言,轉而回頭向尋真吐露:“我要把他綁回去。”

“我這就找繩子。”尋真認真地點了點頭。

另一頭,蕭臻董方二人在翠玉樓問了一圈,大家都說,這個姓張的在翠玉樓住了有一段時間了,從沒見他身邊帶著孩子。

一夜之間,楊舒青的眼窩好似就陷進去了,眼神木刻似的,就連臉也瘦削不少。

這個夜裡,尋真陪著失神的舒青看了一晚上的月亮,而蕭董二人則在外又奔波了一番,終究無甚收穫。

又一個天亮時,離早點鋪不遠的地方站著兩個男子,只聽他們其中一人說道:“公子,我給你找點東西吃去,你看你腳都站不穩了。”

另一個人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扯著略顯蒼白的雙唇笑道:“行了啊,想吃東西便直說,我看是你站不穩。

“對對對,我站不穩我站不穩”,他臉上諂媚的歡顏都快收不住了,“那咱就走著吧!”

就這樣,蕭臻和董方坐在卯時的早點鋪裡,蒸餅、棗糕和粟米粥陸陸續續擺上桌來。

“這棗糕真香,公子你看裡邊兒還有棗泥呢,比我們在宮……”董方這話被蕭臻一記眼神掃過堵住了,“呵呵,在龔……老闆那裡吃的好吃,嘿嘿。”

老闆一聽這話擀麵的手都來勁了,不由得吹噓起來:“那是,咱這可是老店了。”

這棗糕鬆軟不失彈牙,熱騰騰的棗香沁人心脾,棗泥香甜卻不膩人。蕭臻一個下肚便好老闆再上一個。

老闆笑嘻嘻端著過來了,“嚯,這位小哥看著不像有這等食量的,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啊!”

董方嚥下一口肉餡兒餅:“老闆您不知道,我家公子不是食量大,就是從小好棗糕這一口。”

老闆這會兒已經又把一屜包子送進蒸籠,亮著眼睛開起了玩笑:“喲,那看來愛吃棗糕的都生出一副俊俏模樣啊。”

他們剛想問老闆此話怎講,老闆已經眉飛色舞起來:“前幾天也有個俊俏可愛的小娃娃,別的不吃就吃棗糕……”

“喲,老闆記性真好,您這鋪子一天也少說也百來號人吧,誰吃什麼都能記得住呀。”蕭臻抬眼道。

老闆可沒有這樣的好記性,不過是模樣生得好的過目也難忘了。那小娃娃唇紅齒白,濃眉大眼,還聽話得很,可是少見。

寫可把董方說精神了,放下碗筷便急切問道:“那娃娃可有人帶著!”

蕭臻見他神情激動,不動聲色地以手背點了他兩下。他這才拿起筷子笑嘻嘻的,一副痞子樣調侃:“娃娃長得俊,當孃的肯定也差不了,是不老闆。”

“那是的,差不了,不過啊……不是娘,是當爹的帶著呢,父子倆鼻子嘴巴像的嘞,連耳朵下邊兒也都有顆黑痣。”

正吃著早點的兩人相視一眼,若無其事得吃罷便將這個訊息帶回來了——至少到晉州時茂兒還在他爹身邊。

可是現在娃娃不見了,卻張笙處卻在翠玉樓每日流水一樣用度。

董方在舒青聽不見的地方偷偷對蕭臻說“公子,那張笙處挺不是個東西的,你說……他不會真把茂兒賣了換錢吧。”

蕭臻面色凝重,現在看來不是沒有可能。

他們主僕二人來到柴房,董方一桶冷水奮力潑在被五花大綁的張笙處身上,說道:

“該醒了吧,說說,茂兒呢?”

舒青聽到動靜也到了柴房,抓著他的肩膀,熬鷹似的眼睛狠盯著他。

“你帶著茂兒到這裡來我知道,如今你在這兒,茂兒在哪兒?”

張笙處帶著酒氣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

“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