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晚膳,餘姨娘便上門,送來了這些日子陳樂荷送去廚房的銀子。
“大公子!”餘姨娘看見杜睿也在,驚訝了一瞬後又堆起笑容:“少夫人,我這是來給你賠罪了,若不是大公子說了,我竟不知那大廚房揹著我收了你這麼多銀子。”
“什麼?”陳樂荷看了看杜睿,又看了看餘姨娘。
“那些婆子不懂規矩,慣著她們,老爺說了全打發了出去。”餘姨娘看著杜睿也在不敢多說,留了銀子就走。
“夫君,這是怎麼回事?”這要給廚房銀子也是餘姨娘所說,怎麼要打發了廚房婆子,她們收了銀子每日都是按照她交代的送了飯菜來。
“小姐,晚膳到了,要現在擺出來嗎?”小蓮剛好提著食盒進來。
“先用膳吧!”杜睿不想再說這件事,只覺臉上火辣辣。
府中廚房都是做好了飯菜送到各院,他想要吃別的菜才會另外拿了銀子交代廚房做,像這樣每日的例菜都要自己做主子的掏銀子,放眼京城,估計沒有第二家。
小蓮擺好了菜餚,杜睿算是明白餘姨娘為何敢叫她自己掏銀子去廚房,這都比他們逢年過節吃的還要豐盛。
紅燒鹿筋,臘香子雞,龍井蝦仁,川燜大蝦,菊花豆腐,一時屋子裡飄滿香味,杜睿看著這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只動了兩筷子,喝了半碗百合羹便放下碗。
“夫君是飯菜不合口嗎?這些沒有提前交代,那些耗時辰的做不來,等明日我叫小蓮一早去吩咐。”陳樂荷一直觀察著杜睿,這是難得他們私下一起用膳,連她最愛吃的龍井蝦仁,嚼在口中如同嚼蠟。
“不會,腿突然疼起來,吃不下。”杜睿隨意找了個藉口。
“小姐,家裡老爺派人來了。”小蓮正在這時進來,臉上難掩喜色。
“是喜叔嗎?”陳樂荷聽罷也高興的站起來,老夫人的喪事杜同就有派人去告知,這算起來只不過半個月,告信的人只怕還沒到,喜叔這是哥哥回去後才啟程上京的。
“是,聽小廝說是喜叔,他先去見老爺。”小蓮自然高興,終於有陳家的人來了,小姐在這裡太委屈了。
“夫君你的腿還是請大夫來看下。”陳樂荷高興過後憂慮杜睿的腿,關切之色取代了臉上笑容。
杜睿大概知道陳家為何會來人,算算日期也差不多到。
他搖搖頭:“沒有再流血,應當是不要緊的,你有事就先去忙,不必理會我,有事我會叫九文。”
陳樂荷幾口吃下碗裡的百合羹,洗淨手等著喜叔過來。
喜叔是父親身邊的總管,也算是看著她長大,如同半個孃家人。
喝了一盞茶之後,喜叔過來求見,陳樂荷看著杜睿,後者躺在矮榻上:“你去就好,替我向姑姑姑丈問安。”
喜叔帶了幾個箱籠,都是陳遠山和杜英娘蒐羅給她的,見了陳樂荷,眼眶微紅:“小姐清減了許多。”
“喜叔你還是老樣子,哪裡,我在這裡吃好睡好,你看肉都多了。”陳樂荷攔住要行禮的喜叔,指著自己巴掌大的尖臉笑道。
“我爹孃他們怎樣,祖母過世他們不知道收到訊息了沒?”
“老爺夫人很好,就是牽掛小姐,我也是剛到京城才知道杜老夫人過世,想必老爺夫人知道後會上京來。”
喜叔見陳樂荷轉開話題,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淚花,這老爺看見不得心疼壞了,小姐又瘦還臉上微愁,和以前在山浦城的陳家小姐判若兩人。
“路途這般遙遠,不知他們受不受得住?”陳樂荷想著父母過來高興又擔憂父母年紀大了受不住一路顛簸。
“這也是老爺夫人所想,山長水遠,想見一面小姐太難,便想在這京中開上一家鋪子,到時候看望小姐也方便。”
“當真!”陳樂荷站起身,興奮得眼裡放光。
“這是老爺在小姐剛定下親事就有此打算。”
“喜叔這次上京便是為了鋪子的事麼?”
“一半是,一半也是到了給杜老爺分紅。”
“那鋪子找到了麼?”分紅那是父親和公爹的事,陳樂荷只關心父母什麼時候能來。
“找到了,只等老爺上來後就開張。”
“鋪子在哪裡,離杜府遠不遠,還是賣蟲蠟麼?”陳樂荷起身踱幾步,這樣是不是日後她想回孃家就能回了。
“就是長平街上,離這裡不過半柱香路程。”
“長平街?那不是最繁華的街氏,咱們小本生意能划得來嗎?”陳樂荷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