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蕭崇特意走到了李豐年的身邊,這個是他早早就盯上了的人,出身寒門,沒有背景,那就說明,他不會是朝中任何一系的人,這樣的人,他才放心,為己所用。
他早在李豐年參加鄉試時就把他的所有資訊都又調查了一遍,也是想要培養一些得用的人。
李家出了個有思想有能力又識趣的長女,給他帶來了很多利益和名聲,他不介意在她的弟弟或者孩子身上寬容一二。
但是最起碼,這人要有能力自己出頭,他也不可能隨意就提拔一個白身,而科舉就是他們最好的出頭之路。
只要李豐年或者李云溪的孩子,有想為朝廷百姓奉獻的心思,他們只要能上了會試榜單,皇家都會給他們一個體面,全當是看在李云溪的能力上。
李豐年鄉試能得第六,蕭崇就對他有了點興趣,京城那麼多學子,其中不乏高官,勳貴子弟,但是,這個李豐年能在這些人中冒頭,拿下不錯的名頭,可見其是有幾分本事的。
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會試他也過了,想來他也是下了苦功夫讀書的。
他緩緩走到李豐年的身後,也做好了他會驚慌失措的準備,畢竟,許多官家子弟都不能做到見到自己還穩重淡定的,李豐年一個普通商戶人家養出來的孩子,就算不夠穩重也能諒解。
皇帝這麼想著,卻看到自己站在這孩子身邊有一會了,他竟然好似沒發現似的,一直在埋頭寫著。
蕭崇有些意外也有些滿意的摸著鬍鬚笑了,這個李豐年有點意思啊。
他看了一眼李豐年寫的東西,卻在看到內容時摸著鬍鬚的手驟然攥緊,硬生生扯了幾根鬍子下來。
痛的他差點沒忍住齜牙咧嘴的。
蕭崇顫抖著胳膊把手背到身後,眼睛死死的盯著李豐年的卷子,這孩子的文章,嘶··有些犀利啊。
李豐年下筆如有神助般的寫了一段才停下活動活動手腕,這空閒功夫他終於發現了站在他身後的皇帝。
他側過臉有些僵硬的看了一眼聖上,臉上露出有個有些傻氣的笑。
蕭崇抬了抬眉眼有些驚訝,這孩子的文章這麼直接,老辣,一點沒有時人喜歡的辭藻華麗,語句優美的感覺,就是這人怎麼有些傻兮兮的呢?
李豐年可不知道一個照面皇帝就給他下了一個定論,能幹實事但可能有些傻。
殿試考完時已經是日暮十分了,他們這些學子尚還能還回去睡一個好覺,而那些監考官還得披星戴月的把他們的策問審批出來,然後按照他們的標準商量後選出三甲,最後由皇帝欽點一甲前三。
以前是沒有殿試這一輪的,一般會試結束就會直接選出三甲,主考官的權利非常大,所以徇私舞弊現象屢見不鮮。
為了防止科舉舞弊的出現,才有了現在的殿試。
而且,以前的科舉沒有殿試的弊端十分明顯,導致主考官成為那屆上榜考生的所謂夫子,有條件好的藉機賄賂,以謀求好的官位,此種現象屢見不鮮,也會大大增加恩出私門,主考官和所謂門生結黨營私的事情發生。
皇帝哪能忍受這種事情的發生,我科舉選出來的是要能為朝廷盡力的人,而不是選一些你說那些人能用我才能用的人。
所以就有了殿試這一環節,殿試的出現,直接斷掉了個人謀私的可能,也有頭鐵的主考官,買賣試題,徇私舞弊,但是,經過幾次夷三族的狠辣處決,這種情況已經很少出現了。
而殿試幾乎前二甲都是皇帝欽點,三甲同進士沒什麼油水,一般人要賄賂也不會只甘心於謀個三甲進士的名頭。
殿試最大的作用還是皇帝能聽取到學子對時政民生的看法,當今也能從他們回答的問題中,看到自己執政的不足之處,而他們發表 的看法也多少能表現出自身的能力和品行,也讓上位者對於用人有了更多的選擇。
李豐年這邊出了宮門就被等待的大哥接回了家,這一場的殿試比之前三場的會試都累人,主要累的是人的精神。
一場殿試,皇帝,內侍,各大臣等平時見都見不到的人一趟趟的來回走,即使李豐年心性比一般人穩重,也是不敢放鬆絲毫。
更何況,殿試不允許帶除筆墨紙硯的其他東西,他們只能吃宮裡準備的糕點,茶水,還不敢多吃多喝,怕出恭被看到影響不好,只能隨便吃兩口肚子不餓就算了。
殿試過後,就等著那三甲榜單公佈了,一眾人都精神緊繃等著,三天轉瞬就過去了。
李豐年一早上被兩個姐姐大嫂來回的打扮,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