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話說的多見外,都是自家人,不打緊。”
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石趕,輕聲細語的說道。隨著說話便慢慢的從三妖臉上一一看過,看到熬永之時,石趕便又輕輕的開口說道:
“有意思。”
面無表情的熬永靜靜的看著石趕,右手小指輕輕的抖動了下,這時藏在體內的昊天錘輕輕響應了下。
似乎察覺到什麼的石趕臉上笑容沒變,直接瞬身一條胳膊直接搭在熬永身上輕柔的開口道:
“龍族三妖的修為都不差,這趟旅行安全的緊,你們莫用管我,我隨行便好。”
話畢,不再開口的眾妖,一同飛向夜王城,終是沒有再起戰。
———————————
金兌城的夜很深,辰月的夜不是很暖,被丟出被子之外邊兒的夜行陸如今入了七境金身,自是不會感到半點兒寒意,依然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睡著。
蜷縮在被子內的休言,此時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打溼了被子……然而,蜷縮起來的休言還是努力依偎在夜行陸身旁。
只是看起來好小,小到彷佛在說,只佔這麼多就夠了……
靈魂是很奇異的,奇異到沒有任何詞語可以來形容。奇異到哪怕輪迴轉世依然無法抹去那深深的羈絆,奇異到兩個相近的靈魂難怕轉世再次相遇也會莫名的生出歡喜……
玉菲香和白百到來,不光休言有所感知,便連已經熟睡的夜行陸也因靈魂深處的痕跡深入太虛幻境。
同樣的西洲大陸,同樣的十萬萬大山連綿起伏,卻又不盡相同,舉頭望天,烏雲蓋頂,不見一絲光明。低頭看地,屍骨成山,血流成河,半塊土地都被血水衝成紫黑色。空中流竄著無數的殘魄,苦苦的在世間哀求。
“啊~~啊~~啊~~我死了嘛我怎麼會死,我要復仇……”
“為什麼會這樣,我族與世無爭深藏大山之內,從未出世,為何會這樣”
“天地不公,上天無眼。”
“如有來世,吾必將滅吾族之人,屠殺宰盡。”
“嗚嗚~嗚嗚~~這就是死嘛,不是說好的人死後會上天的嘛,為何我還在此處。嗚嗚~”
高空中不忍再留目的白衣男子,轉過頭隨旁邊兒的道侶一起退出了此間戰場,不時略有所思,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男子輕輕的開口問道:
“玉瑤,此次事了便回山,不再插手玄戰之事吧”
“好,依你。”
同樣一身白裙的美豔女子,輕輕的握住了白衣男子的手,打定注意的兩大劍仙,縱劍而去。
可不想,路遇大妖埋伏的二大劍仙被拖到體內真氣枯竭,將死之際,白衣男子頭髮散亂,白衣染滿鮮血,已無法穩住身型,抱著已經身死的道侶,單膝跪於空中,口中不停的喘息著,最後開口大怒道:
“天地不仁,哈哈哈哈,天地不仁。”
說完便開始大笑起來,張狂的笑聲肆無忌憚,淚水滑下,恢復平常的血衣男子平視著眼前的數妖開口道:
“只要我的神魂逃出一絲,必將血洗妖族。”
刺骨的寒意從眾大妖的心底生起,其中一妖心生懼意,不再分說,直接劍取男子性命。
血色染滿長袍的漢子單膝跪於空中,周身慢慢燃起三味真火,將自己和道侶的道身點燃。
“不要啊~~”
“不要~~”
兩聲同氣,一同從千里之外傳來,可惜終究是晚了一步,真火燃身的男子,緩緩的站起來,神念最後看了一眼趕來的二人,略帶苦澀。最後搖了搖頭的男子拿真火護著自己和道侶的魂魄沖天而上,道身被真火燃盡。
驚怒的大妖連忙喊道:
“必須就此地打殺二人,不然後患無窮。”
姍姍來遲的女君和紫衣女子,怒極反笑道:
“你們想幹什麼呢”
驚恐的大妖,欲逃出戰場,卻被女君和紫衣女子所攔。氣極的女君,神庭中遁出無數的通體白光的飛劍,直接切分了一小塊天地……
此時夢境一轉,夜行陸看見混身鮮血的休言從天上落下,略帶憂傷的柳葉眼彷彿蘊含著無數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只有那探過來的手,感覺像是拼盡了全力。
被夢驚醒的夜行陸大口喘氣,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溼,人好似剛落過水般,驚恐的看向蜷縮在自己旁邊兒的休言。
“原來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