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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調兵

風影來時還有晨曦,去時便是烏雲蓋頂。

沐雲歌站在修心堂廊下,望著皇宮的方向出神。

“小姐,這天看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星月從膳房走來,手中端著些小粥青菜,“庵堂裡只有這些,也不知陛下的旨意何時下來?”

她是心疼沐雲歌肚中的小娃,每日就這些清粥小菜的,連小姐都是日漸消瘦,那小娃還不得餓得飢腸轆轆。

到修心堂來,是聞少城的主意。

只有沐雲歌能在一個最安全的地方靜養,他才能在波詭雲譎的宮廷鉅變中定下心來。

沐雲歌知道,陛下旨意來時,那便是大事已成。

她知道不能讓自己成為太子殿下和沐王府的軟肋,所以才心甘情願到這修心堂來靜養。

可是,沐雲歌心中卻恨不得立刻回到盛京去,她想要陪著父兄在一起。

哪怕是詔獄也好!

聞少城來的書信中提到,沐王爺與西平侯已被沈成之與秦王下了詔獄。

沐雲歌雖知聞少城必定會安排東宮的人,暗中照拂,但此時東宮式微,只怕有人會騎牆,暗中讓父兄吃些苦頭。

一想到這裡,沐雲歌便心急如焚。

“星月,掌燈之後,將我的夜行衣取來。”沐雲歌輕輕顰了眉,轉頭低聲吩咐星月,“切莫讓裡面的人察覺。”

修心堂裡的寢室,只有來此修心的主子們才可以居住。

每個主子只能帶一個貼身的丫鬟來照顧,而這些丫鬟都歇在庵內專供她們睡覺的廂房裡。

那裡面就是一個大通鋪,不光住著那些丫鬟,還有那些來修心的女子帶來的行禮。

不大的廂房裡,早就被塞得滿滿當當。

星月要人不知鬼不覺拿出沐雲歌的夜行衣,倒也是要費一番功夫。

好在星月平日裡與那些丫鬟都相處得不錯,沐雲歌又取了些銀票,交給她。

星月還只當是小姐夜裡要偷偷溜出去打打牙祭,心中十分歡喜。

果然,剛入夜,她便帶著一個包袱來到沐雲歌所居那間寢室的窗下。

沐雲歌取了夜行衣穿上,才看見包袱裡竟然還有聞少城那把短刃。

到盛京時間長了,連星月也比在沐王府時,多長了好些個心眼子。

夜幕完全降臨時,沐雲歌悄悄出了皇覺庵,門外那匹棗騮早已被星月栓在角落等她。

翻身上馬,沐雲歌漸漸消失在夜幕裡......

詔獄的大牢和大理寺的牢房完全不同。

下了詔獄的犯人,都是要由皇帝親自下詔定罪的。

裡面關的也大多是朝中的高階官員或者是皇親國戚。

所以裡面有比大理寺監牢更為恐怖血腥的刑具與極為惡劣的環境,但也有乾淨整潔的單間睡房。

也正因為有如此設定,但凡下了詔獄的犯人,意志稍有不堅定者,很快便會招供。

因為,沒有人在受到殘酷刑罰後,看到那溫暖乾爽的監房不想去的。

“你是說這一切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控之中?”昏暗的光線下,沐雲歌仍能從沐遇春的臉上看到震驚。

沐雲峰眼中也滿是困惑,“小妹,你何時與太子殿下走得如此近了?”

當然,她也看到父親臉上的傷痕。

果然,聞少城還是沒有想到詔獄內有的人,已經有了騎牆的念頭。

此番夜探詔獄大牢,沐雲歌潛入時,卻並未遇到想象中的困難。

甚至,還讓她有些奇怪,詔獄大牢的管理怎麼會如此疏鬆?

根據聞少城信中描述的大牢佈局,沐雲歌很快便找到了關押父兄的那間牢房。

“是的!”沐雲歌眼眶微紅,鎮定道:“父親與長兄剛到京城,太子殿下便收到線報,有人盜取了父親的令牌,將沐家軍全數調到了盛京百十里外的保定府城郊!”

“不可能!”沐遇春急道:“能調齊所有沐家軍的飛虎令,只有一塊,且正在為父身上啊!”

話雖如此,沐遇春心中也有些遲疑,按理說他已經被下了詔獄,身上的飛虎令肯定會被沈成之給拿走。

偏偏下詔獄這半個月來,除了幾日前被錦衣衛副指揮使紀洪剛提去過了一次堂外,他身上的所有物品,並無人動過。

莫非飛虎令有問題?

思及此,沐遇春猛地從腰間扯下那塊飛虎令,仔細端詳起來。

沐雲歌道:“我記得父親這塊令牌是稀有的南境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