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碰上了,那不打個招呼也著實說不過去。
寧遠和鍾躍民兩人又向著喬先生打起了招呼。
“喬教授,您回來的正好,這兩位小同志正要找你看東西呢!”
劉海東送寧遠他們出門,正好也看到了喬先生回來,於是趕緊幫著寧遠他們喊住了喬先生。”
寧遠無奈的苦笑了片刻,隨後先是握了握劉海東的手錶示感謝和道別,然後又快步走到了喬先生旁邊。
“喬先生!”寧遠打了聲招呼。
“是你們兩位小同志啊,那咱們進屋說吧!”喬先生先是衝著劉海東揮揮手示意後,又看向寧遠和鍾躍民。
交易了兩次,他當然記得這兩個英武魁偉的少年,於是邀請他們二人進屋裡談。
“坐,剛剛聽劉老師說你們兩位有什麼東西要拿給我看,是又得了什麼物件了嗎?”喬先生進門後也沒有多寒暄,直接問道。
“是有一個新物件兒,您再看看!”
寧遠本來是不打算出手玉觀音的,但是話趕話的到了這個份兒上,他只能咬著牙拿出來了這尊小玉觀音。
“這個玉觀音,玉料的質地,雕工還有規格都是和前天咱們剛剛交易過的那尊玉彌勒一模一樣的,他們是一對吧?”
喬先生果然是古玩蟲,催促著見到這個物件兒後,居然第一反應不是上手觀察,而是拿著毛巾擦了擦手。
擦乾淨手之後,這才拿了起來,一邊細細打量,一邊又試探著問向寧遠。
“的確和我交易給您的那尊玉彌勒是一對,本來這尊玉觀音我是不想出手的~”寧遠還沒說完,喬先生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話。
“小同志,價格不是問題,這種雕工,這種質地,如果不能將他們配成一對,那真是非常遺憾,所以請你一定要成全啊!”
喬先生聽到寧遠不想出手,瞬間急了,連忙打斷道。
這種心情不是同道中人絕對難以體會!
自有古玩這行起,配套的東西就比孤品殘品要有價值的多。
因為真正的古玩蟲,他們追求的並不是一件東西的經濟價值,他們看的是這件藏品的藝術價值。
藝術價值就範圍很廣了,例如字畫,第一要看畫家的歷史地位和藝術最高造詣成就。
第二要看畫的年份朝代。
第三要看畫的背景和內容。
不一定是年份越老的越值錢,比如近代的北齊南張兩位大師,除了宋明兩代的寥寥幾位大家能超越他們的作品價值,絕大部分古代畫家的作品都賣不過齊白石和張大千二人。
當然也不一定是越有名氣的畫家他的作品就越值錢。
五代十國至北宋這段時間一直是字畫藝術的噴薄期。
正所謂前有荊浩關仝,後有董源巨然,闢六法之門庭,啟後學之朦聵,皆此四人也。
此四人幾乎是中華歷史上山水畫的開山鼻祖,玩兒古玩的行內人不可能不清楚這四人在書畫史上的地位。
但是五代十國到北宋期間只出了一件國寶級字畫,那就是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
張擇端是兩宋交際時的畫家,荊浩關仝,董源巨然皆為他的前輩,而且藝術史上的地位也無可比擬。
但是因為其作品的歷史背景因素,使得他的畫成為了國寶。
再例如古玩中的玉石一支,其一在玉質高低,其二在年份遠近,其三則在於匠人雕刻技藝之優劣。
再例如瓷器雜項,皆有各自評判價值的綜合標準。
但是在所有的分支中,有一條是通用的。
那就是成套,成對的完整藏品要比殘品單品有價值的多。
例如字畫中的齊白石山水十二條屏,十二幅作品如果單賣,可能每一幅也就是千萬左右的價格。
但是2017年臺灣一位藏友,湊齊了十二幅一整套,在當年的保利秋季拍賣會上,創下了國內最高的拍賣記錄,九億三千一百五十萬元整。
成套的價格比單拆出來賣的價格高了七八倍。
這就是成套藏品的價值。
所以在喬先生看到另一隻玉觀音出現的時候,早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拿下這尊玉觀音。
寧遠此時也被架在了這裡,無奈只能開口說道。
“喬先生,這尊玉觀音我可以勻給您,但是,我有兩個條件,希望您慎重考慮後再做答覆!”
“小同志,你但說無妨,只要是我喬某能做到的,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