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看著也是比較儒雅的中年男人,招呼寧遠鍾躍民倆人進屋坐下後,給二人各自倒了杯熱水。
寧遠他倆本來就不是拘束的性格,道過謝後,直接坐下端起水杯就喝起來。
“兩位小同志找喬教授有什麼事兒嗎?”這中年男人微笑著問道。
看來好奇是所有人類的通性。
鍾躍民看了看寧遠後,也沒有接話茬,他倒不是怕他們投機倒把的事情給洩露出去,畢竟他們就是老兵,在圈子裡也頗有地位,真有不長眼的敢犯葛,鍾躍民不介意教教他們怎麼做人。
他主要是覺得這趟本來就是陪著寧遠過來的,讓寧遠自己接應就得了。
寧遠不疾不徐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對著這位中年大叔說道。
“我們在老莫餐廳見過喬先生幾次,聽說他對一些老物件兒有點兒研究,這次過來就是上門請教的!”
這麼一番半真半假的話下來後,這個中年大叔也信以為真了。
他笑著點了點頭後,順著寧遠的話茬說道。
“這喬先生博古通今的本事看來已經是名聲在外了啊,我倒是也聽說過喬先生鍾情於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一些好玩意兒。”
寧遠和鍾躍民對視一眼後不動聲色,豎起耳朵正準備聽著他說下去,結果這中年男人突然停下了絮叨,笑容隱去面目轉而嚴肅起來。
上下打量了一番寧遠鍾躍民的裝束後,又尷尬的笑著說道:“你們喝水。喬教授應該快到中午就回來了!”
寧遠一看這大叔的表情也早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他肯定是把自己和鍾躍民倆人當成是提前過來打探喬先生有沒有私藏****器物的***了。
雖然他倆確實是來探查喬先生底細的,但這個探查的目的和過來純粹搞破壞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寧遠他們只是想摸清喬先生是不是偷摸往國外倒騰古玩字畫的。
按著寧遠的想法,這位喬先生只要是自個兒留著把玩,欣賞收藏,也就繼續長久合作了。
如果真有其他心思,那寧遠不僅不會再跟他合作,反而還得帶人過來一趟,把他吃進去的好玩意兒再吐出來。
想到了這裡,寧遠反而更加坦率起來,直接從軍挎裡拿出了另一尊他留在手裡的玉觀音,然後擺到了桌面兒上。
“水都喝了您一杯了,還沒來得及請教您怎麼稱呼!”寧遠一邊擺出來玉觀音,一邊問向這個溫敦氣質中年男人。
“小同志太客氣了,我叫劉海東,也是前年剛從梅國回來,支援祖國建設的!”中年男人介紹完自己後向寧遠握了握手。
“劉叔您好,這是我哥們兒,他叫鍾躍民,我叫寧遠!”寧遠也跟劉海東握了握手介紹道。
“劉叔,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了,我們哥兒倆不是來找事的,我們真是來找喬先生看東西的,您有什麼知道的不妨直說就是!”
寧遠說著,把桌子上的這尊成人拳頭大小的玉觀音向劉海東那邊推了推。
劉海東聽寧遠說完,尤其是看到他們確實帶著物件兒過來後也放下心來。
手不自覺的拿起了這尊小玉觀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不住的讚歎道。
“好東西啊,真是好東西,這些都是咱們前輩先人智慧的結晶啊,每次想到那些被……~”
自言自語般的話語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過神來的劉海東尷尬的放下了手中的玉觀音,話鋒再次轉開。
“喬教授非常喜歡這些東西,據說他們家老爺子也是前清的大員,對這些東西也是頗有心得。”
劉海東轉的很突兀,但是沒辦法,再說下去,那點兒破事兒又要抖摟絮叨了,看看寧遠和鍾躍民的裝束,這不就是他們乾的好事兒嗎?這麼再說下去,那就真的是指著和尚罵禿驢了。
寧遠和鍾躍民自然也聽清楚了劉海東的言語,但是兩人都沒說什麼,畢竟從去年開始,他們這群熱血上頭的青年,真的是親自折騰了無數的好東西的。
當然了,此時此刻的寧遠自然不必說,早就已經是換了一個人了,而鍾躍民在寧遠的引導下也逐漸認識到了這些東西的價值。
所以兩人也就都裝著沒聽清的樣子,寧遠問道:“他們家既然是前清的高官,那這喬教授怎麼又成了華僑了?”
“說來話長,甲午戰敗後,喬教授的爺爺深感朝廷腐敗,一怒之下辭官歸鄉,聽說是受到之前在外務局認識的洋人朋友邀請,全家變賣祖產後,去了新加坡,後來的生意做的非常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