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月圓夜,皎潔的月亮高高地掛在空中,宛如一輪銀盤,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靜謐月光下,大地彷彿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衣,一切都顯得如此寧靜而美好。微風輕拂,樹枝搖曳,像是在跳著一場無聲的舞蹈。若水宗沉浸在這樣溫柔如水的月光之中,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然而,若水宗的人們卻不像這個景一般安詳。
繼白日在上善閣論事之後,就只有凌繞繞留在了上善閣,其他人被凌繞繞打發走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師兄,這時候你不會還要......聽那魔族的話吧?這,很明顯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呀。”盛長依看著沉默不語的凌繞繞,不禁發出了疑問。
石烏丕瞪大了雙眼,提溜著那兩個大眼珠子,焦急地說道:“大師兄,小玄冥怎麼可能是魔族呢,一定是可惡的魅魔做的手筆,就算他真的出去傳,修真界也不會有人信的。你可別信他的那亂七八糟的理論說辭。”
他邊說邊帶情緒的肢體動作,一個後飛的甩手讓寬大的衣袍掄到了格洛的臉上。
格洛吃痛捂住一半的臉,露出個眼睛,他以為是石烏丕點他發言,於是忙道:“就是,三師兄說得沒錯,小玄冥在劍窟裡大戰幻境救出大半個修真界的事情才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呢,現在大夥都在讚美小玄冥,怎麼會相信那空穴來風的話呢。”
一直沒動靜的凌繞繞此時搖了搖頭,“妒忌,妒忌會讓他們相信。”
格洛愣了一下,石烏丕愣了兩下,盛長依愣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們眼前的這個大師兄在想什麼啊?
站在外圍的光平開口:“師尊,我覺得我們應當先去解救玄冥。”
“不可。”“不行。”
凌繞繞和凌風同時否決了這個提議。
凌繞繞別有深意地看了凌風一眼,解釋道:“離修真大會只有兩日的時間,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我們去做解救工作,而且,那邊一定會有所防範。泯家擅長御獸,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個十足的劣勢,如若我們沒有把玄冥救出來,那麼在外人眼中,只會覺得我們若水宗不像樣,在大會前還跑去泯家鬧事。”
“我可以,”眾人看向泯曲,“我可以御獸。”
“小泯曲!別鬧了,你這身子骨不能去冒險。”格洛制止住,語重心長地說:‘“我們不能再失去一個你了。”
“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我會多方思考再做決定的,”凌繞繞呼了長長的氣,“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該查的事情也還得查,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魔族就亂了套。”
他坐在那裡,十分穩重,揮了揮手道:“你們各自去吧,我在這裡就好。”
——眾人離去後,凌繞繞一坐便是一天,他一隻手掌撐著額頭,一隻手在木几上從一處劃到另一處,在這裡點點點幾下,在那裡圈圈圈幾次。
一直到凌風傍晚偷偷摸摸去上善閣找凌繞繞,看到的還是凌繞繞雕塑一樣的姿勢。
他在門口來回走了幾圈,沒有走進去。
“為何不進來?”
聽到凌繞繞聲音的時候,凌風抬眼望去才發現凌繞繞早已正襟危坐看著他了,他提著衣服小跑進去,還不忘關上門。
到了凌繞繞面前,他還沒說話,凌繞繞就問:“找我有事?”
凌風點頭。
“跟你不讓光平去救玄冥有關吧?”
凌風眼裡閃過驚喜和驚訝,瘋狂點頭。
凌繞繞看到凌風一副憨憨傻傻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指了指位置示意凌風坐下,然後道:“說說吧。”
凌風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然後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用極小的聲音說:“......小叔,其實,小玄冥化魔後的狀態......不是那個魔族能操控的。”
凌風是閉著眼睛說的,說完之後,他一隻一隻地睜開眼,小心翼翼看凌繞繞的表情。
但凌繞繞沒有表現得很驚訝,他反問:“你是想說,其實玄冥本身的確是魔,是麼?”
“......嗯。”
凌繞繞點點頭,“這就能解釋了。”
“解釋什麼?”凌風問。
凌繞繞伸出右手,手心幻化出一個小人模樣,而後又變成獸狀,兩種形狀來回切換,每一次切換都會有撕扯。
凌風看著那種撕扯莫名感到心痛,他沒敢繼續看,問:“這,這是?”
“師徒契。”凌繞繞收回右手,“昨天晚上我就察覺到跟玄冥的師徒契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