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曲醒來的時候在四周都找了許久,但是沒有見到一個人的蹤影,於是就想著去上善閣碰碰運氣,可是一靠近就聽到他們在討論玄冥被抓走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此時上前不太禮貌,於是便站在一邊參與到這個全體會議中,可是沒想到越聽越覺得炸裂,甚至在故事的最後得知原來玄冥的失蹤與自己的爹爹有關係。
泯曲站在門口,面對眾人湧上來的關懷無顏以對,他低下頭,\"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爹爹居然......”
“怎麼跟你小師叔一樣,這麼喜歡把別人的錯攬到自己身上啊。”石烏丕看著泯曲低頭認錯的樣子,有點心疼。
“是的,小泯曲,別認錯那麼厲害。”格洛上前摸了摸泯曲的腦袋。
“可是......他是我爹......”泯曲說完咬了下嘴唇,因為太用力,牙齒周圍的嘴唇都發白。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們兩個有關係又能代表什麼?你們終究還是不同的個體啊?”盛長依放下交叉的兩隻手,拍了拍泯曲的肩膀,“別自責了。”
泯曲點點頭,“嗯。”
泯家,魅弩在院子裡賞花,泯在行從後面走上去,跟他並肩而立。
“凌風那小子被放回去了?”泯在行問。
“嗯。”魅弩上前一步,“留著他沒什麼用了,我讓他回去傳話給若水宗當家的了。”
“如果他們當家的不同意怎麼辦?要我賠上泯家所有麼?”泯在行往前跨了一大步,擋住了魅弩觀賞花的視野,“我一直都有說,我們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只是暫時的合作而已,你做你的事,我不干涉你,可是拜託你,能不能不要拖我下水啊。”
魅弩伸手把泯在行的身體往邊上一推,“哪有拖你下水啊。”
“你說,凌風那小子本就不應該放回去啊,萬一他回去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怎麼辦?事情是在我家裡發生的,到時候我是脫不了干係的。你說你,你不是最心狠手辣了麼?怎麼不直接把他解決掉呢?而且你明明有易容丹啊,你可以易容成他去傳話給若水宗宗主啊,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泯在行越說越發覺無奈,他的眉頭不由自主皺在了一起。
魅弩覺得莫名其妙,他說:“可是,在你答應幫我抓住玄冥的時候,不就已經做好暴露的準備了麼?”
“......我,我那是......”泯在行舔舔嘴,沒繼續說。
“我那是想好了辯解的藉口啊,要是被問起來我就說是他半夜闖入我家觸發了我家的防禦機關,而後被家裡的靈獸圍獵......若是他們提到魅魔什麼東西,我也能完全置身事外表示自己完全不瞭解啊......”魅弩一字一句說出了泯在行的心中所想,“你是想說這些吧?”
泯在行被人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眼珠子亂轉了好幾圈,然後愣愣地看著魅弩,“你......”
魅弩沒去管他的尷尬,“你們修真人士還真是,虛偽又自私。”他伸了懶腰,打個哈欠,又十分慵懶地說:“不覺得自己在白費力氣麼?你覺得剛才那些話說出去會有人相信麼?”
沒讓泯在行回答,魅弩繼續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們都能查到我隱藏的蹤跡,也一定能查到我們之間的關係呢?只是現在還沒找到證據,不是沒有證據。若水宗的人挺聰明的,不要把他們當成傻子。”
魅弩此時也沒有了賞花的閒情逸致,他轉身準備離開,臨走丟下一句話——“不要急著跟我撇清關係,這也不是你想撇清就可以撇清的。還有,人想要獲得什麼東西,總得要捨棄一些什麼吧?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便宜買賣?泯家主這個道理應該明白吧?”
他刻意在“家主”兩個字上加了重音,留在原地的泯在行聽的渾身一顫,抬眼望去,那人已經沒了蹤影。
泯在行出神了好一會,一直到樹上飄下來了幾片葉子,才勉強將他從神遊中拉回來。
他一臉悵然若失的樣子,掰了掰手指頭,嘴裡唸唸有詞道:“還有兩天就是修真界第二次大會了......你會保佑我的吧,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