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靈楚一睜眼便看見白花花的胸膛,自己的手還伸在人家的衣服裡,雙腿更是不雅的架在人家的腿上。她慌張地後退,頭還撞到了床頭。
她忍著沒有痛叫出聲,拉上自己寬鬆的衣衫,準備跳床。剛一站起,腿就軟得往下倒,還有肚子的空蕩感讓她噁心泛吐。
她滾著下床,咬牙不去看床上人睡的樣子。明知道他是醒著的,靈楚就是不叫他。明知道她身體虛弱,秦知賢擔心掛念,可就是伸不出手。
靈楚站在鏡子前望了眼鏡中的自己,再轉頭望向床上用後背對著自己的秦知賢。靈楚扯唇一笑,帶著苦澀。一陣窸窣過後,沒了聲響。
秦知賢再也按耐不住地起身站起,望見穿戴好的靈楚,直直地站在床前望著自己,他欣喜地向她靠近,“靈楚。”想要拉靈楚手的雙手因她的避開僵住。
靈楚後退一步,勾唇微笑,將手中的‘和離’紙遞上,決絕不帶一絲留戀。
秦知賢的手在顫抖,冷著臉色,眼睛裡苦澀與悲痛。他大掌一揮,‘和離’紙在空中化成碎片。
雙眸交匯,誰都不讓誰。
靈楚自顧地坐下,拿起桌上的筆墨又開始寫,說道:“你撕一張,我便寫一張,直到你簽下。”
‘嘩啦’一聲,是筆墨宣紙掉地的聲音。他一把拽住靈楚的手腕,鳳眸緊緊地鎖著她的臉,如從地獄來的聲音,“嶽靈楚,你休想,休想離開本王。你是本王的人,本王不會放你,永遠都不會。”說著,臉越湊越近,他中了她的毒,無法自拔。
望著他的俊顏,靈楚心口如刀刺一般的疼,他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一個人的。
靈楚一掌打在他的身上,這一掌五成力,他硬生生地接下。鮮紅的血自他的嘴角滑下,他宛然輕笑,暈紅了彼岸。
“黃泉碧落,本王也不會放開你!”
“秦知賢,你這個瘋子!”靈楚咬牙切齒,歇斯底里地叫喊,“你要的不就是我的身體嗎?你已經得到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秦知賢鎖著她的眉目,說著佔有的話,“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心中滿是傷痕。
他拭去嘴角的血珠,一步一步向靈楚靠近,帶著笑,是那樣的淒涼。抱著靈楚的雙肩,任她捶打,薄唇灼熱地貼近她的耳朵,宣示著他的所有。
最終兩人坐在地上,他保持著抱她雙肩的姿勢,而靈楚則是痛苦的想要脫離。她無法欺騙自己,身後的他只屬於自己,他有,有別的女人。
近在咫尺,卻沒有溫度。
一天又過了一天,靈楚房間裡的紙堆積成山,秦知賢進來見到便用內力將它們焚燬。
雙方沒有一句話。
靈楚也在想方設法地逃離。
幾天後,太后旨意,命兩人進宮。
一輛馬車上,相對而坐,靈楚不理會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自顧地撩開簾子望外看去。一時望得失神,連身後那雙手何時圈在自己的腰間都不曾察覺。
秦知賢猛地一帶,靈楚跌坐在他的腿上,灼熱的某處高高挺起。靈楚耳後一紅,手掌一翻朝他打去,他側身閃過,把腰的手一個上移,雙腿一壓,靈楚整個身體橫躺在他的懷裡。
“你!”
靈楚氣憤,對上他‘無辜’的笑,恨得牙癢癢。
靈楚手掌向上一打,馬車車頂有了一個窟窿,靈楚騰躍而起,遠離他的身,冷聲道:“你要發情,勾欄院有的是人。”
話音剛落,靈楚就後悔地擠了擠眉,責怪自己多話。
某人聽見,欣喜不已。但他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尤其是在這個錯誤被揭開後,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去挽回。
“靈楚,我要的只有你。”他深情滿懷的說道,帶著懇求的語氣,“別走,留在我的身邊。”
靈楚望著他黯然的眉眼,認識他以來的種種在腦中迴圈,孤傲不羈的他,風流多情的他,霸道暴戾的他。
她有心動,是他捨身擋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是他柔情細膩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是他自願挑斷手筋抱住自己的時候,是他賴皮傻氣黏著自己的時候。
他的多面,毫無保留的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靈楚對他,卻是諸多隱瞞。最坦誠的一次,還是在他昏迷的時候。隔在兩人面前的渠溝,一直是靈楚念念不忘的過往,而現在多了一個花顏,她還有了孩子。
五個月大的肚子,他們的相遇也不過這麼長久,也就是說他在遇見她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