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紅樓,花顏臨窗而望,微風撩起她的白紗,皓白的手撫過隆起的小腹。
孩子,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誰也不能奪走你。
瞳眸劃過狠厲之色。
‘叩叩’,短促的敲門聲。
沉穩的步子邁進,“姑娘。”進來之人,豔麗羅裙,鬢邊一枝海棠,濃脂遮面,整張臉白的白,紅的紅,盡是媚俗之態。
花顏換了副神色,手指撥動髮尾,“說吧!”聲音嬌媚。
“魚入翁中。”
“呵!”花顏如鈴鐺般清脆的笑聲。
兩日後,賢王準備進宮之際,王府下人傳來訊息。
“稟王爺,府外來了名女子,她說她要見您。”
女子?
下人雙手奉上,恭敬道:“這是她讓屬下轉承給王爺您的。說是王爺,你看了就明白了。”
秦知賢鳳眸幽深,兩日來的勞困與擔憂將他折磨,青色的鬍渣也沒修理。
皇榜!
花顏踏著嫋娜的步伐走進王府,白紗遮面,朦朧,獨具的氣質,她的美麗,像蓮花。白得清純,紅得嬌豔。
微微福身,纖指搭在耳邊,伴著那聲“王爺,久違了”!秦知賢僵硬在原地,這身白,這張臉,他無法忘記,更是他無法釋懷的過去。
他以為的夢,是事實。
“賢王,她就是揭皇榜之人。”秦知楓懷疑的望向床榻方向。
只見花顏手指搭在太后脈搏之上,白紗遮面,那雙手白得勝雪。她沒有梳髻,也就是還未嫁人,可隆起的腹部,她眉宇做任何遮擋,也就是不怕人知道。
秦知賢腦中也是亂入麻,那天的事,在這個陌生女子的出現後被揭開,越想忘就越清晰。
“你中了一種很厲害的*,叫‘眼兒媚’。”
“是你救的我。”
“怎麼可能,我還奇怪你怎麼突然就沒事了呢?”
那日,腦中實在混沌,他沒有向靈楚追問。事情的後續發展也超出他的想象,本是一場玩笑,到最後當真的竟是自己。
他暗自搖頭,責怪命運弄人的同時,倒也感謝老天的陰差陽錯。
突然的驚喊,將秦知賢拉回現實。眼前的一幕,他眉間擰起。花顏身子倒地,白雪般的手腕冒著鮮紅的血珠,潔白的面紗已經滑落,露出清美容顏,一雙水眸,果真是我見猶憐。
面色慘白的她,手裡還握著一把匕首。顧嬤嬤面帶陰狠的看著她,推人的手還沒落下。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太后。”護主心切的顧嬤嬤,看到花顏從袖中拿出匕首後,本能的就交給她推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這一打,讓遮住她容顏的面紗滑落。女子的美貌,顧嬤嬤驚訝的同時,立馬回神,宮裡的二十幾年,她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第一眼,她便覺得眼前的女子不簡單。
柔弱是把利劍,當刺入咽喉時,它的真面目你才看清。
秦知楓看見女子容貌的那刻,驚歎傾城之姿的同時也暗自感傷。他不由得拿她與靈楚作比,靈楚的美,透著英氣,而她則是如柳扶風的嬌弱,莫由得讓人有保護的慾望。
花顏放下手中的匕首,雙手福地,磕頭道:“皇上明鑑,民女並沒有謀害太后之心,民女只是想救太后娘娘。”
顧嬤嬤先聲奪人道:“大膽賊人,這把匕首就是你謀害的證據,還想抵賴。”
秦知楓視線逡巡,花顏又道:“民女的血能解百毒,民女拿出這把匕首,只是取自己的血而已!”
“胡言亂語!”顧嬤嬤揚手就往花顏臉上打去。
“放肆!”皇帝厲聲道。
顧嬤嬤顫抖地跪下,秦知楓負手道:“賢王。”
秦知賢移步上前,望向花顏的方向,如雪手腕的那抹血色格外刺眼。“帶張池。”
花顏放下袖子,傾美面容看不見半分驚慌。張池起身,經過再三斟酌,他凝神點了點頭。心中的擔憂在汗溼的手心,身體的疲憊。沒有人注意到花顏嘴角那抹邪肆的笑意,看見的只是美麗容顏上低淺的笑,絕美如花
。
另一邊,靈楚三人日夜兼程,在五日後,趕到青鸞峰腳下。群峰綿延,遠見雲霧繚繞,蔥木遍山。
靈楚三人走在樹林之中,鞋底被雨露打溼,細雨拍在臉上,她習慣性的用袖子擦去。日與影玄袍裹身,密實的看不見臉。
忽然,一陣穿梭樹林的腳步聲,引起三人的警惕。日、影作防備狀態格子守在靈楚的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