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猛地被驚醒,桌上的茶盞倒落,響聲不絕。
望向房內,花鳥屏風遮擋了床上的人。暮靄眯著惺忪的眼挪步靠近,睏意壓身,她竟分不清眼前到底是夢還是真實了。
床上的人,居然在動。
伴著激烈的一聲痛呼,聞聲趕來的眾人,齊刷刷地看著倒在地上四仰馬翻的女子。
少頃,痛哭流涕的聲音便響徹了偌大的房間。
“靈楚。”秦知賢醒來的第一句話。
虛弱的喊出兩字,扣在床沿的手頹地一滑,身體直直向前傾倒。眾人一驚,慌亂的上前,頓時,房裡亂成了一團。
暮靄爬起身,腳步連連後退,暗道:這下糟了,王爺醒來見不到小姐,還有太后和皇上那裡。小姐,你一定要快些回來。”心頭慌亂不已,險些摔倒在地,幸好一雙大手攬住了她的腰。
她回頭,慌忙脫離,“對不起,我......木頭人,你要幫我呀!”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暮靄溫熱的手抓上日的手臂。
日的眼輕瞥過抓住自己手臂的柔荑,又快速閃過,冷然的抽離。
“什麼事?”
暮靄咬唇,小聲的將靈楚出逃王府的事告訴了他。
靈楚朦朦朧朧中聽到許多人說話的聲音,明亮的光影在眼前晃動,她難耐的睜開眼,面前一張天真的臉貼得極近。
靈楚手一滑,手心傳來一陣刺痛,昏沉的意識緩緩清明。
“娘,姐姐醒了。”孩子稚嫩的聲音。
靈楚忍著身體的疼痛,緩慢起身,搖著腦袋,眼眸掃過,盡是他們打量疑惑的神情。
嘩啦的一聲,盡是一盆水從上而降,帶著一股臭味。
靈楚躲閃急時,長吁一口氣,這下真的清醒了。
然圍觀的人就慘了。
誰讓他們站在人家的家門前呢!
靈楚打量周圍,揉著太陽穴,邁步離開,泥濘的腳印一串接一串。
手握著折斷的玉笛,粉白的指尖像呵護珍寶般的撫過中國結。
不知不覺,到了午時。靈楚神情呆滯,恍惚的走在人影稀少的街道,玉笛抱在手中,裙衫上滿是泥汙,整個人顯得狼狽至極。
冷風飄過,陡然間,日的身影已站在靈楚面前,他冷漠的表情微微一動。
“王,嶽姑娘。”他聲音一頓。
這冷漠狠決的氣息,靈楚很是熟悉,她嘴角微動,緩緩抬頭。
一抹盪滌人心的笑,令一向冷淡的日不知所措。
師父,我的生辰願望就是,你,親我一下!
我不要喚你師父,喚沐昊,沐昊。
我要一輩子陪著師父的身邊。
我不會離開你的。
師父,這一諾,永遠。
當靈楚回到王府,裙衫未換便匆忙趕往秦知賢的房中。秦知賢的醒來讓她積壓在心的石頭落下,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加快。她這才發現,賢王府的戒備已然鬆懈。
“那丫頭,三番四次令你受傷,哀家定然饒不了她。”是太后決絕的話語。
“咳咳,母后若傷她,兒臣也不願......”又是幾聲咳嗽。
“好了,好了,母后讓步,不傷她便是。”太后著急的開口。
“小心扯到傷口。”
秦知賢輕扯嘴角,薄唇泛著白,蒼白的臉上沾滿汗珠。
靈楚遙遙望及,扣在門上的手一緊,指甲些許泛白。
“臣女參見皇上,太后。”靈楚的話音剛落,秦知賢拖著受傷的身體就要下床。
“皇弟。”
“皇兒!”
秦知楓與太后同聲開口。
秦知賢身上潔白的中衫穿得嚴實,如雨的汗水滑上他如玉的脖頸。
靈楚還沒來得及反應,高大的身軀就向她直直而來。纖細的腰肢被他抱住,迫切的將溫度傳達給懷中纖弱的身軀。
秦知賢暗啞的開口,聲帶像在扯動般。“你在,你還在。”一字一字的入耳,溼熱的珠子滑向脖頸,靈楚的心如雷轟打。
靈楚垂在兩側的手,無措的抓緊裙衫,明亮的眼眸在移動中緊張的避過兩道“灼熱”的視線。
“我身上的衣服......”
不待靈楚說完,他的手又圈移了幾分。
靈楚本想說自己的衣服是髒的,怕髒了他的衣服。誰知道他不聽,反倒圈得更緊了。
突然,秦知賢的身體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