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清風輕輕掠過,拂動了一襲芳草。
靈楚緊攥著衾被,一滴晶瑩的淚珠落在了食指的關節上,鹹甜的味道含在齒頰,久久不能散去。
答應又如何,如今早已沒了意義。
那字字話語就像一道傷疤,時刻提醒著自己,別再做夢了!
靈楚嘴角溢位一抹苦澀的笑意,心在那刻已凝凍成冰。
師傅,我真的要忘了你嗎?
隔著帳頂,彷彿那片星辰就在眼前,她喃喃的問著。
同一片天空,不同的夜色。
淅瀝的雨滴敲打著他的心房。
他長身玉立,涼風吹動他雪白的髮絲,月白的面頰,眉是水墨暈染的山峰,眼是天山最澄淨的顏色,唇是雪蓮綻放時的嬌豔。
陣陣痛意溢滿了全身,心口跳動得厲害。
他玉白的手指緊緊地抵在了窗欞上,骨節凸起,汗如雨下,齒咬著下唇,腥甜味溢滿了口腔。
“阿月!”
“阿月!”
每念一遍,心口就像被撕裂一樣,豆大的雨珠,夜風拂過,打溼了他瑩白的面頰。
“叩叩。”
“候爺,候爺……”門外響起陣陣的敲門聲,急切地呼喊。
他強壓著心口的不適,玉白的手指抹過嘴角,鮮紅的顏色分外顯眼。
清冷的一字,“說。”
闔上窗欞,清雅簡潔的房間瞬時安靜了下來。
他坐在檀木凳上,冰清玉潤的手指執起青瓷茶杯,湊進泛白的唇邊,輕輕抿了口。
口中的腥甜味慢慢散去。
門外侍從畢恭畢敬的說道:“昭陽郡主府上傳來訊息,她答應去月玄和親,但必須是候爺您親自護送。”
“下去吧!”雲淡風輕的一句。
侍從如釋重負的擦了把汗水。
“阿月,”他蒼白的臉龐上流露出歡喜的笑意,“阿月。”
喃喃地喚著,目光溫情切切,捂著胸口的手掌漸漸鬆開,一抹褶皺深深地刻印。
嘴角輕輕勾起,笑意彷彿溫暖了全身,那撕裂般的疼痛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可吞嚥下去的腥味卻急速地移動,喉中盡是腥甜的味道。
他竭力地隱忍,直到溫熱的氣息流淌過全身。
他緊扣著青瓷茶杯,些許茶葉靜靜地飄浮著,一滴櫻紅落下,漸漸散開,猶如暈染的紅梅。
他的思緒不禁飄到她及笈那年。
他選擇了一身紅衣,他守護的人兒終於長大了。
她明媚的笑顏,就像一縷陽光拂散了陰霾,照亮了心房。
他以為,會守著竹林孤獨終老,上天卻賜給了他這世上最美好的人兒。
她那麼小的胳膊,那麼短的腿,那麼‘髒兮兮’的模樣。
他知道,也許這就是小孩子的天性。
因為姐姐在一旁說道:“沐昊,小時候你也是這樣呢!”
他嫌棄的說道:“我才不會像這樣,我可不會髒兮兮的。”
她似是聽懂了這番話,嚷著讓自己抱。
那雙圓潤的小手抱著自己的腿,猛烈地搖晃著。
想伸出去的手在背後緊緊握成了拳頭,憋屈地看向姐姐。
請求她施以援手,無奈小孩抱著不撒手,還吵著非讓自己抱。
他霎時迷了眼,極其不願的抱起了她。
那張灰濛濛的小臉,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闖入了眼簾。
耳後如火燒一般的觸感,抱著她小腰的手不由得纏緊,生怕小人掉了下去。
她使勁地蹭著自己的胸膛,那髮絲不經意落在面頰,酥、麻、癢的感覺溢滿了全身。
自己的身體一直不比常人,終年寒冷始終纏繞著他。
他以為,這輩子再無任何東西能激起他心底的滾燙。
那抹暖意,不容察覺,但是心房的跳動卻讓他無法抵賴。
凝望著天空,想著能和她在一起一輩子該多好。
她父母的書信越發頻繁,他知道歲月總是無情。
剛來又要走了!
離相見才一天,眨眼就要分別。
原諒他的私心吧!
及笈那年,他一襲紅衣,搭著她的手,在竹林中翩然舞動,踩著衣角也不去理會,共同的呼吸著泥土翻新的清香。
他失態了,第一次喝酒喝到不省人事。
他慵懶地靠在竹屋下,玉白的手指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