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函,”靈楚斂下眼眸,淡淡的哀傷盈上心頭,“他在曲函,在曲函。”
低低的呢喃,溼潤的眼眶,捲翹的睫毛上沾著淚珠,撲扇滴落在冰涼的桌上。
“小姐,”暮靄握上她的手,擔心問道,“你沒事吧!”
“楚丫頭,你別嚇我呀!到底怎麼了!”格格達來木一臉慌張,手足無措的說道。
靈楚調整好呼吸,抬起淚珠氤氳得晶瑩的眼眸,微微一笑,“我沒事,就是許久不曾見師傅,有些傷感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去什麼鳥青潼關了,我帶你去見他如何?”
靈楚望著他粗獷的面容,陡然說道:“那你不去做善事了。”
他摸著濃黑的鬍鬚,眉頭緊皺,突然一拍桌子,哈哈傻笑道:“楚丫頭,我要是把你帶在他的面前了,肯定比一百件善事還管用。”
“大叔,你這是耍懶哦!”
“嘿嘿!不打緊,不打緊。”
忽然,氣氛變得變得沉重起來。
日光傾灑,林蔭搖動。
“大叔,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後悔有期。”靈楚抱拳道。
格格達來木黝黑的大掌自腰帶處摸出了一把小巧精緻的瑪瑙蒙古彎月刀,色澤柔美的白瑪瑙環與龍紋鋼環相間而成的鞘身,自由奔放的草龍紋圖飾。
“楚丫頭,我也沒啥好東西給你的,這把彎月刀送給你。在我的家鄉瑪瑙被視為吉祥、富貴的象徵,所以我們常把它製作為隨身配掛用的護身符,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好運。”
“後悔有期!”靈楚鄭重的接過刀,說道。
言罷靈楚翻身上馬,暮靄坐在她的身後,雙手緊抱著她的腰。
“駕!”
身後傳來雄渾的聲音,“楚丫頭,放心,等我做完一百件善事後,我就去找無雙公子,說不定他也在找你呢!”
他會嗎?
他怎麼會呢!曲函,離月玄好遠,好遠。
微風拂動三千青絲,幾縷掠過她清雅的面頰,唇齒紅櫻,膚白如瓷。
風伴隨著雲兒,藍天下馳騁的身影,逍遙瀟灑。
“小姐,你放心,老爺他肯定沒事的。”暮靄緊緊圈住靈楚的腰,生怕掉了下去。
大聲的在她耳邊說道。
靈楚勒緊了韁繩,馬兒漸漸放緩了腳步,“暮靄,你說……”
忽然,眼眸一深,揚起手掌,“誰?”
暮靄呆滯,手一下子作防備的姿勢,上下打望,心驚膽戰的說道:“小姐,你別嚇我!”
靈楚飛身下馬,當看到那人的時候,心頭一震,“是你!”
日頭漸漸西沉,橙黃的晚霞映襯著雕欄朱閣。
嶽府,敞開的大門
楚浮影隻身站立,雙手交握,眼睛注視著門外,熙攘的人群,來來往往。
“月兒……”唇瓣呢喃著。
眉宇間滿是憂愁與擔心。
“義母,”身後傳來緙針急切的呼喊,“有月姐姐的飛鴿傳書。”
“真的!”楚浮影露出歡喜的笑容,緊張的接過緙針手裡的信條,美眸掃過,生怕錯過了一分一毫。
緙針剛從後院看到這隻鴿子,看見它的腳上綁著東西,連忙取了下來,也沒顧得上看信條上的內容。
這會兒,和楚浮影一起看,心裡幾許激動。
然,當看見那幕字眼時,她的心慌了!
‘娘,我去青潼關了,你放心,我和爹一定會平安歸來的。還有,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不要讓我和爹擔心。’
“傻孩子。”楚浮影盈滿淚珠的眼眶,溼潤了眼底。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
緙針的耳邊卻始終迴盪著‘我去青潼關了’,心亂如麻。
她去青潼關,勢必會見到王爺,那兩人……
緙針不敢想象,因為她怕,怕想象的事成為現實,那她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可有些事,一旦註定了,怎麼躲都躲不了!
黑夜襲來,月色漸漸籠罩。
靈楚牽著馬,大步前行。
身側的暮靄煩悶的嘟起嘴唇,十分不滿的道,“小姐,幹嘛要帶著他啊!臭死了。”
她口中的‘他’便是格格達來木口中的‘賊人’。
斜睨著眼,嫌棄的避開他一瘸一拐的身影。
“暮靄,不準嫌棄青玄。”靈楚正經的說道。
暮靄極不情